“什……什么”许余笙闻言瞪大眼睛看向他。
“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的祁莫言咳嗽了声,“我意思是你现在这样子在那种地方太引人瞩目了。”
他的声音依然很轻,像夏日的凉风徐徐穿过嘈杂的人群进入她的耳中,许余笙低头看向自己,白衬衫牛仔裤,长发用皮筋随意挽起,一副墨守成规的模样出现在悦色这种地方确实有点奇怪。
犹豫了下她抬头看向祁莫言,“那,祁队稍微等我会?”
八点的花街开始越来越热闹了,街上的人比刚入夜的那会多了不少,人潮让原本旷阔街道反倒显得狭窄了起来。
祁莫言靠在车头前,手里的香烟在夜里独见烟头上的火星,一双黑而亮的双眸看着不远处熙攘的花街,一瞬不瞬,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身后响起了车门开关的声音,祁莫言闻声转过去,只一眼,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子倏地闪过了一道微光,稍纵即逝。
“这样可以吗?”
许余笙原本就长得好看,皮肤白皙,精致的五官,特别是那双褐眸清亮而灵动,长黑而密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动,像暗夜里翩翩的蝴蝶,而此时的她只是把白色衬衫上下两端的扣子解开了,底部绑了一个结露出了纤细的腰肢,领口微敞让锁骨若隐若现,稍微化了个妆,一下子整个人换了一种风格。
祁莫言转身将手里的烟丢在了地上,一脚给踩灭了,“可以,走吧。”
悦色夜总会门口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大门外边站了不少打扮性感的女人,三五成群在那里聊天,一双双琉璃似得眼眸不着痕迹的四周环绕。
快走到悦色的时候,许余笙忍不住问道,“祁队,我们这是要去里面暗访啊?”
“暗访?”祁莫言停下脚步,看向她,“不算,楚雷今天白天说过,黄舒柔虽然主要负责二楼的包间,但却在一楼的舞厅了混的更开,我们就今天只是先来看看情况,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那为什么不直接找回局里去问?”许余笙问道。
“比起都找回局里,我更喜欢用这种方式,因为意外会更多。待会我们分开走,你进去直接去吧台坐着,我晚点过去找你,楚雷肯定不会把黄舒柔的死在夜总会公开,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跟吧台的服务员了解一下情况,那块小道消息是最多的。”祁莫言勾了下嘴角,刚转过身忽然又扭头对许余笙说道,“待会在里面就不用叫我祁队了。”
“不叫祁队叫什么?”许余笙愣了下随即问道,然而已经走开的祁莫言却没有再回答她。
祁莫言先行一步走到了悦色,他一出现原本在门口站着的女人们的目光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落在后面一段距离的许余笙见此,不由得吐槽道,“人们向来都喜欢说红颜祸水可怕,我看男颜祸水才更可怕。”
说完许余笙眉眼一挑,就见祁莫言跟着两个上前搭讪的女人先后进了悦色,她赶忙加快脚步也走了进去。
悦色夜总会内。
中央舞池摇曳的舞姿,大厅里闪烁地五色灯光下交颈相谈的各色男女,还有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热火朝天得景象与今天白天的空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余笙穿过拥挤的人群,直直的走到了吧台的最里侧,随意要了一杯特调“微澜”,坐在角落里细细打量四周。
悦色的格局从下到上就像是一个食物链,一楼中央舞厅虽然对比其他的夜总会相对会贵,但确实悦色门槛最低的,二楼相对一楼只是分了包间有了私密性,三楼往上就是会员制了,而顶层的五楼除了需要是会员还有一点就是需要持有悦色限量发售的星耀卡才能进去,而星耀卡的购买据说还有另外一套不得而知的不成文规定。
虽说这地方许余笙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不过来的很少,而且来也是跟着几个朋友就直接上了楼上的包厢,要说这样坐在中/央舞厅里倒是第一次。
许余笙觉得悦色的消费比其他夜总会贵也是有道理的,他们一楼的舞厅内的每一个卡座都配备了一个服务按钮,每一个服务按钮都对应一个专门服务员,就连吧台上也是如此。
专属于许余笙的吧台服务员把调好的特调“微澜”放到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接过抬头对着他嫣然一笑,倒是把稚嫩的服务员弄的有点脸红心跳的慌忙转身过去擦洗杯子去了。
许余笙摇晃着杯内宛若浩瀚星辰的“微澜”,侧着头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想看能不能找到先进来的祁莫言,却只看到五彩灯光下不断浮动的黑色人头。
失落回头的许余笙抬眸看着眼前背对着她的服务员,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跟服务员搭上话打点一下关于黄舒柔的事情的时候,身旁突然坐下了一个人。
“美女,一个人吗?”
许余笙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正侧身靠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举着手里的酒杯放在胸前。
许余笙礼貌性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在等我朋友。”
男人愣一下,随即笑了笑,“我看你一个人在这等挺久了,要不要过去跟我们一起玩下,等你朋友来了再过来?”
许余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一个靠墙的卡座,里面零零散散的坐着不少人,见她看过去,还有几个扬起手向她打起了招呼。
许余笙依旧摇了摇,以朋友马上就要过来了婉拒了男人邀约。
男人倒也没有强求,只是表示有些遗憾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