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紧张的抠着手指,以他的智商,也就会耍点小聪明,在陆炎面前演演戏。
真要跟对方玩手段,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需要多少钱?”陆炎终于发话了。
方灼手心全是汗水,悄悄在裤子上蹭了下,用手指比了个数字,满眼都是讨好和恳求。
弟弟和人合伙开的那家会所,陆炎去过一次,档次和规模也不算太低,但都是些不入流的灰色服务在支撑。
这种店就是真的全部交给陆浔,也翻不出什么浪。
三天后,方灼拿着支票,开开心心的把股份买过来,然后悄悄把其中一半转到了邢森名下。
陆炎是个定时炸-弹,要是哪天发疯,把他装鸡蛋的篮子抢走了,方灼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必须把鸡蛋分开放才行。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机,要是有天邢森知道自己把身家性命都放在他身上,应该会很感动吧。
但这事情,目前只有律师和方灼两个人知道。
一中高三三班教室里。
邢森两腿抻直了叠在一起,翘起凳子腿,靠在墙上,心里的燥热丝毫没有因为后背的冰凉而减少。
无他,今早他没见到陆浔。
听厨房阿姨说,陆浔天不亮就走了。
男人这几天有些反常,对他一天比一天冷。
而且每天下午来接他的时候,身上都有股清雅的檀香味,显然是在来之前,去过别的地方。
邢森自嘲垂着眼,男人的示好突如其来,冷淡起来也像是突降的极寒,让人措手不及。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或者说有别的人或者事,吸走了男人的注意力。
小跟班跟他是同桌,发现陆浔正盯着课本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这两天怎么恍恍惚惚的。”
邢森回过神,突然问道,“你跟你爸平时闹矛盾吗,都因为什么?”
在小跟班的眼里,邢森就是个不,这种家庭lún_lǐ的问题,跟他很不搭。
他试探道,“你是跟你养父吵架了吗?”
邢森眉头微蹙,脑子里迅速将最近与男人相处的所有细节过了一遍。
除去车祸那天,就属那天晚上,自己的态度有些冷硬。
邢森抿了下嘴,找到了症结,“应该是吧。”
小跟班闹不懂了,“什么叫应该是?”
邢森嘴角一压,小跟班就不敢再追问了。
小跟班叹了口气,“爸爸们的心都是很脆弱的,有些脾气大的,一点小事就能点着,有些脾气软乎的,嘴上不说,但是会记在心里。”
说着他就想起了自己那个爸,“我把就是这后一种,有时候我嫌他啰嗦,没忍住脾气,他能生半个月的气,还跟我妈抱怨,说我不孝子。”
邢森想了下,之前陆浔每天都对他笑,自己说了过分的话,他也不会生气,喝醉的时候,还会给他唱摇篮曲,把他从噩梦了拉出来。
脾气是真的很软。
他有些难以启齿,“那你们是怎么和好的?”
昨天晚上,他又梦到陆浔了,醒来下面又是一片黏腻。
他一向对性方面的事情不太热衷,以前自己手动甚至会觉得乏味,陆浔是第一个,也是第二个进入他梦里的人。
如果说第一次,是自我欲忘压抑的的反应,并不代表什么,那第二次呢?
那是深层次的渴望。
看着邢森变化莫名的脸,小跟班突然不确定,自己的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
“就,自然而然就和好了呗。”
他猜邢森一定是跟他爸闹矛盾了,不禁想起以前一个同样被收养,但结局不太好的小邻居。
“你还真把他当你爸啦?要我说,你别太认真了,他将来一结婚,搂着媳妇和亲儿子过自己的小日子,哪还会记得你?”
“结婚?”邢森垂下眼,盯着课桌里那本至今没被动过的书,说,“你说他会结婚?”
小跟班眨了眨眼,“你养爹年纪看着不算大,不结婚难道一辈子打光棍吗。”
是啊,陆浔现在才三十,正是男人精力最好的时候,再加上他家境好,脾气好,最抢手不过。
而他邢森,只是个外人。
一想到这个,邢森就感到失望,愤怒,甚至有些暴躁,心里似乎装着一只正在磨爪的困兽,随时都会破笼而出。
他眨了下眼,将情绪压下去,然后从课桌里,把那本书拿出来,翻到扉页。
手指拂过那两个丑叽叽的字,也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他喃喃自语,“我不想你结婚呢,怎么办?”
那语气,就好像那不是书,而是个人。
小跟班吓得一抖,急忙掏出错题翻来翻去,假装没听到。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邢森你怎么还有本新的?我今天没正好没带,下节课能借我么?”
邢森把书放进课桌,“不能。”
那同学不高兴,大家都一个班,你有多的为什么不借,又不是不还你。
下节课的数学老师是出了名的活阎王,没带书和没写作业的,被当众批评不说,还会被丢去走廊罚站。
那同学不想丢脸,过了会儿,他又跑到邢森的位置前想借书没,结果发现人不在。
他跟小跟班说,“这书我拿走了,等邢森回来你跟他说一声,作为回报,放学我请他喝水。”
小跟班翻了个白眼,“刚刚邢森说了不借的。”
同学像是没听见,拿着书就走,恰好上课铃响了,小跟班只能把打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