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顿街历史悠久,早在中世纪前就已经存在,至今许多建筑还保留着古老的样子。
白天的时候,这条街古朴庄严。夜幕降临的时候,又变成了灯红酒绿的繁华之地。
方灼撑着下巴,无聊的将目光从街头滑向街尾,又从街尾滑向街头,手机始终安安静静。
他哀叹一声,拍拍屁股站起来,“现在高岭之花是吧,等以后老子让你高攀不起。”
才怪,到时候还不是得巴巴凑上去刷好感。
哎,命苦啊。
路上的情景和昨天相仿,游荡着几个神志不清的醉汉,嘴里骂骂咧咧,经过的时候,方灼恰好听了一耳朵,说的是:弄死他,弄死他……
即便知道对方说的不是自己,方灼仍被吓出一身冷汗肩带跑起来。
跑出第一条街的时候,他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突然瞥见一抹影子从后面延伸上来。
方灼猛一回头,街道安静,空无一人,如果非要说活物的话,只有路灯上有几只不知死活的蛾子在扑腾。
“不会是杀害原主的凶手吧?”方灼紧张地问系统。
233说,“是恶魔。”
方灼后背开始渗出冷汗,被凉风一吹就成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是,是戴蒙吗?”
233,“不确定。”
系统没撒谎,那张脸丑陋扭曲得近乎恐怖,绝对不是人类的脸。
连阿三哥都说不确定,方灼就更加害怕了。
这个世界除了有西方鬼,还有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杀人凶手,前者可能是性福,后者却一定代表死亡。
方灼默默祈祷着,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前方凭空出现了个人,脚下没刹住,一头撞了上去。
嗅到熟悉的气息,他悬挂的心落地了。
经过上次两鸟聚会,方灼算是看出来了,戴蒙有个奇怪的嗜好,喜欢看他哭。
他哭得越厉害,男人越兴奋,对他的容忍度也越高。
所以他用力咬破舌头,挤出一点泪花,瓮声瓮气地问,“你是刚刚到吗?”
戴蒙,“嗯。”
方灼相信他不会骗人,那刚刚那潜伏在他背后的恶魔是谁?为什么要跟着他?
方灼害怕的伸手抓住男人的袖子,“我们先回去吧。”
戴蒙的注意力落在他说话时,偶尔露出的腥红舌尖上。
他捏住青年的下巴抬起来,手指伸进嘴里,搅动着湿软的舌头,“疼吗?”
那只手的动作不带任何怜悯,指腹用力揉捻被咬破地方,本来只是有点疼的舌尖,现在是特别疼,方灼的眼里全是泪。
戴蒙眼底含笑,低头含住青年的嘴唇,舌头卷走里面的血迹。
“你的血真甜。”
方灼下意识想回一句因为血糖高,他忍住了没吭声,悄悄用舌头顶了下牙齿,发现不疼了,应该是被男人的神奇唾液给治愈了。
他低着头,右脚在地上拘谨的蹭来蹭去,嘟囔问,“你是来接我的吧?”
戴蒙说,“我来做交换的。”
方灼:“……”耿直。
“你想交换什么?”方灼不甘不愿的开口。
戴蒙垂着眼思考,几瞬后开口说道,“我要你的忠诚。”
卧槽,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方灼懵逼,恶魔重欲,他以为男人是让他趴好献花。
方灼真心不解,“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戴蒙说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卡迪斯。”
方灼身旁的空气突然波动,燕尾服大叔凭空出现,站在他身旁,恭敬地抚胸向戴蒙鞠躬,“卡佩先生。”
“告诉他,该怎么做。”戴蒙扔下话,转身走了。
管家往左跨一步,恰好挡住方灼望向戴蒙背影的视线。
“倪可先生您好,在此我想先对之前对您的欺骗,说声抱歉。”管家微微鞠躬,态度诚恳。
面对这样温和有礼的大叔,方灼能怎么办,只能选择原谅啊,他急忙摆手,接连说了好几句没事。
“您真是一个善良的人。”管家说完收起脸上的笑意,言归正传,“卡佩先生依您短信所言,亲自前来接您,按照约定,您必须交付您的忠诚。从此以后,您对主人要绝对诚实、守信,还有服从。”
方灼愣了下,“大叔,我只是跟卡佩先生做了平等交换,并没有答应做他的仆人。”
而且主人、奴仆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好羞耻啊。
管家楞了一下,急忙致歉,“是我失言,您和卡佩先生当然是平等的,不过平等与忠诚并不相悖,希望您能谨记。”
方灼纠结的皱了下眉,“我可以跟卡佩先生谈谈吗?”
就为这不足两公里的路程,就把自己卖了,也太不划算了吧。
他得为自己争取一点福利。
“当然可以。”管家说,“您可以回家后,去先生的房间找他当面谈。”
凌晨两点半,二楼的房门虚掩,方灼推走进去。
月光和路灯光从窗外照进来,隐约能看清楚房间的样子,浴室有水声传来。
方灼走到浴室门外,轻轻敲了一下,还未开口,里面的率先响起声音,“稍等。”
听这口气,好像知道他是谁,方灼疑惑,“你知道我是谁?”
戴蒙说,“倪可。”
这洞悉一切的可怕能力,打消了方灼想要四处窥看的想法。只能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的站在窗边,然后把系统叫了出来。
“能给我播放一下房间的细节吗?有这个功能吗?”
233,“有。”
方灼面前出现了一张房间的全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