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233淡定道,“我昨晚一共被强行屏蔽了四次。”
说完又强调了一遍,“四次。”
方灼震惊,“这么多么。”
他昨晚迷迷糊糊,身体也轻飘飘的,就跟躺在棉花上似的。说实话,这种落不到实处得感觉,让人有点不安。
233,“可不是。”
系统那语气中隐含的一丝丝佩服,被方灼挑拣出来。他与有荣焉,脸上挂着迷之微笑。
耗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烧啊,傻笑什么呢。”
方灼把他的手拨开,恢复正色,“刚刚那笔单子还没彻底说死,咱们先不走,就在楼下守着。”
耗子二话没说,跑去买了面包喝水,陪着一起蹲点。
下午快六点的时候,大楼里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下班。
方灼去接待处,“my的人也是六点准时下班吗?”
接待处的小姐记得,之前可是蒋总的秘书亲自下来接的这位小青年,实话道,“这得看他们加不加班。”
方灼点了点头,回到接待处的沙发上前坐下。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开始下山的时候,总算是看到有挂着my工作证的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方灼立刻上楼,恰好碰见蒋陆岩的秘书。
秘书小姐惊讶于他的还没走,“陈先生又来找蒋总吗?”
方灼点头,“他在办公室?”
秘书小姐,“在,蒋总说还要再看会儿资料。”
方灼放心了,也不打算进去,就站在门口干等。
随着太阳跌落地平线,夜幕逐渐拉开,原本就被空调吹的凉飕飕的走廊,更加阴凉。
办公室内,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走廊上的监控。
穿着衬衣牛仔裤的青年,正蹲在走廊里,嘴唇蠕动,不知道在念什么。
蒋陆岩微微眯起眼睛,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好像盯着屏幕就真的能看出什么端倪。
他点开手机,重新翻出陈酒的调查资料,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陈酒的人生太过简单普通,十八岁以前是学校和无名观两点一线,十八岁以后,是租屋和鬼街两点一线。
而他在鬼街的这两年,确实是在给人算命,还小有名气。唯一失手的一次,就是前段时间,一时贪心惹到了鬼街的流氓头子。
收回思绪,将视线落在屏幕上。
活蹦乱跳,神神叨叨,实在不像被人暴揍过的。
蒋陆岩突然蹙眉抬起手按住额角,太阳穴开始一阵一阵的锐痛,拉拽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啪的一声,他扣下手机,再抬头时,脸上的戾气明显加重了。
方灼留下来,一是想确定蒋陆岩的想法,二是顺便把魂喊回来,带回无名观,让师父好好看看。
可他蹲在走廊上喊了半天,也没把色鬼喊出来,不禁怀疑是不是喊漏了。
他挠了挠头站起来,甩了两下麻掉的腿,走到秘书办公桌前,猛的抬手一拍——
耗子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正咧嘴傻笑,脑子里突然一声巨响,吓得他直接从凳子上的跳了起来。
他茫然的左右看了,“老大,出什么事了?”
方灼,“要命的大事。”
如果地魂真的已经离开,他今晚就不能跟去蒋陆岩家了,得去把不知死活乱逛的熊孩子鬼找回来才行。
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蒋总真是够拼的,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还没有要离开的趋势。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突然耳朵上一凉,耳垂像是被什么轻轻揉捏了一下。
总算是来了。方灼想了想,决定先不等了,朝着耗子打了个手势,“走人。”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蒋陆岩就开门走出来。
明明上一分钟还蹲在走廊上的人没了,而自己背后的门上,贴了一张便签。
——蒋总,明天再约。
他眉头紧拧,将便签揉成一团,精准的扔了垃圾桶里,随后抄着手站在原地听了许久。
夜深人静,没有任何响动,陈酒至少已经进了电梯。
下午死皮赖脸想跟他回家,结果就这点耐力,呵。
蒋陆岩闭了闭眼,没来由的想起了下午撕开青年衣襟时,看到的风光。
皮肤上的每一个红痕,都和他做白日梦时,种下得位置一模一样。
“陈酒……”蒋陆岩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的烦躁越来越浓,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
恰好上来的巡逻的保安看到这一幕,砸了咂舌。
大晚上的,蒋总又犯病了,惹不起躲得起。
无名观里。
老爷子正坐在门槛上,盘玩小葫芦,老远就看见一辆出租开过来。
他挑了下眉,起身进屋。
不到两分钟,出租车停在道观外。方灼付账下车,耗子已经两三步跨进观内,他内急,赶着上厕所。
方灼在原地站了会儿,感觉到冰凉的空气擦过颈侧,悄悄松口气,还好乖乖跟来了。
“你跟我去见一下师父吧,让他帮你看看。”
“你今晚找蒋陆岩做什么?嗯?”那股凉意随着说话声,放肆的钻进他衣服里,轻轻划过小红豆。
那颗小红豆大概是昨晚被咬的太狠,直到现在都有点肿,有点疼。
方灼“嘶”了一声,捂紧领子朝着道观方向狂奔,背后的阵阵阴风,昭示着色鬼心情不佳。
他心里一慌,没注意脚下,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了个脸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