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最近睡觉十分不安稳,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位红衣女子,提着一个牡丹灯笼。她总是低着头,面容看不太真切,却好像总是在低声唤着谁。四周烟雾迷蒙,有不知名的歌谣,被凄凉的女声哀婉地唱着:“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本是少女对少年不主动示爱的嗔怪,但在梦里,却有着说不尽的哀愁与苦痛。
今日,阿生又梦到了那位女子。这一次,他听清了她在唤谁。
“阿生,阿生。。。。。。”
世上重名重姓的人很多,也许世上有很多名叫阿生的人,但阿生确定,她就是在唤自己。他在一个冬夜在镇子外的雪地里醒来,不记得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但在掌柜收留他问他名字时,却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阿生,阿生。。。。。。”这声音,和梦中女子,一模一样。
“阿樱。。。。。。”他听见梦中的自己唤道。阿樱,这个名字,为何唤来,心中会隐隐地痛。
一日下午,掌柜在那里拨算盘,店里只听见算珠“啪啪”的撞击声和“哗哗”翻账本的声音,间或响起掌柜的叹气声。
“如今,镇里的人是越来越少,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了。”
镇子上最近不太平,出了几起命案,尸体都是呈干瘪状,似乎死者生前被人吸干了血。受害者各类人都有,有街上买猪肉的,有衙门里当官的,有当铺的老板,有酒店的伙计。凶手似乎专门挑成年男性下手。人们终日惶恐,有钱的拖家带口移居他地,留在镇子里的也极少出门。
“这些死者,有的只是平民百姓,平时与人无冤无仇,家里也没有多少钱,你说这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手法如此残忍,莫非,”叶子凡走到窗边,转过身来,面对着萧逸痕,“这凶手是个变态,专门以杀人为乐?”
萧逸痕白了他一眼:“你的推理能力我不敢恭维。若喜欢杀人,杀便是,为何要选择把血抽干这么繁琐的方法。”
“可能他喜欢折磨人,看着人血尽而死。”
“这些人是血尽而死的没错,但他们大都神态安详,应该死的时候没受多大折磨。我觉得,凶手可能是为了人血。”
“啊?要这个有什么用?”
“你有没有听说过,血樱?”萧逸痕一挑眉,看向叶子凡。后者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猎魂界一大邪术,血樱?需用九九八十一人的鲜血浇灌,当九百多血樱花同时绽放,便可以召唤回已死之人的魂魄?”
“我想,我知道是谁做的了。”萧逸痕看向远处飘忽的云,沉默了半响,忽然说道,“但我们估计要先找一下芥瑾了。”
猎魂界
面容姣好的少女静静地躺在透明的水晶棺中,水晶棺旁站着两个男子,一位静静地看着她,一位谦卑地低着头。
“阿北,你帮我,改了她的记忆吧。”
“祭司大人,凭我目前的灵力,恐怕。。。。。。”
“你做好这件事,我让芥瑾,把妖界之王的位子给你。”男子的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半边脸在紫色烛火的照耀下,幽幽地看不真切,“不然,你知道后果。”男子勾起嘴角,轻轻一笑,脸上的表情闪烁不定。
阿北心一惊,手心冒出绵绵的汗:“是,祭司大人。不知祭司大人想怎么改?”
“就把,有关萧逸痕的记忆,全部抹去。”
“是。”
没了记忆,谈何爱情。萧逸痕,你斗不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