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多,明媚的阳光穿过窗帘缝照在沐歌的床上。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眨了眨眼皮,不想思考。
倒是有一股想要上个卫生间的冲动,窸窣地起了床,一阵眩晕袭卷整个大脑组织,头痛的仿佛要裂开!刚站起来就摇摇欲坠的跌坐在床上。
“喵…”达西先生见闻他起来,跳到他身旁眯着眼睛叫着。
沐歌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抚摸着达西柔软的奶灰相间的毛发,发现自己手上细小的伤口不知道被谁贴上了乔巴图案的创可贴。
他温柔地对达西说:“我没事。”
说话间,嘴角莫名刺痛起来。
达西先生像听懂了他的话,又跳下床摇摇摆摆的走了。
沐歌沿着达西的方向,目光移到了桌子上放着的药片与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
醒来后把桌上的药给吃了,冰箱里有小米粥,端出来热一下再吃。
防止你再喝酒,我已经把家里所有的酒都给扔了,酒库也锁了,自个儿面壁反醒吧!——墨熠灿
他粗略浏览了一眼,就把纸条揉成团丢进纸篓里,无感地骂了句:“婆婆妈妈的!”便往卫生间走去。
他不知道这一切其实是陆漫漫准备的,包括纸条也是她写的。
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竟然有处淤青,他想不起它的由来,还有手上卡通形状的创可贴,怎么看都不像墨熠灿的作风,虽然他看海贼王。
忽然,他想起了昨晚那个梦境,他梦见宫雅婷回来了,就坐在床边默默注视着自己,怀里还抱着达西先生,要知道她向来就不喜欢猫,还答应今后再也不离开了,他高兴地亲吻了她,好久好久…
沐歌总感觉这个梦境特别真实,于是搜刮了整座房子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才发现原来真的只是场梦。
他苦笑,来到客厅打开冰箱发现除了水与食物,真的一瓶啤酒都没有。
酒橱里也是空空荡荡,更加说门屋紧锁的地下酒库了。
气的他把冰箱门狠狠一摔,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天真!
他喝酒,是因为发生了那些事使他清醒的时候太难受了。饥渴难耐,于是他想出去,刚打开大门,响午刺眼的太阳照的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挡住了双眼。
有多久没见过光线呢,以至于出现这样强烈的不适应症状。接着,就被赶来的墨熠灿又拖进了屋…
“你放手!”沐歌被莫名其妙地拖回屋子里,抬头一看竟然墨熠灿,怒目圆瞪着他说。
墨熠灿说:“外面随时都有蹲点的狗仔,你是想现身为他们辛劳的事业作点杰出贡献吗?”
他根本不理会墨熠灿的警告,执意要出门,冥顽不化,还说墨熠灿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管他。
墨熠灿只好又一拳把他放倒在地,“手下败将?就你这副萎靡的样子,敢跟我再比试一场吗?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手下败将!”
呵…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我什么都没有了,事业爱情,都tmd扯犊子!
“你还来干什么!酒,酒呢?”他说。
墨熠灿没辙,为了避免他乱糟糟的形象真的跑出去卖醉被拍到,只好把陆漫漫藏在沙发底下的酒翻出来还给他。
因为这个事还被她给严厉指责了一顿,还称自己要过来亲自照顾他。墨熠灿想想都想掐死眼前这个酒鬼,上辈子欠他的!
一连几天,早中晚三次肖雪回到寝室里见陆漫漫一副比她当初追韩剧时还疯狂的热乎劲儿盘坐在床上目不暇接地盯着电脑,竜竜窣窣地敲打着键盘。于是有了以下对话——
“小陆,你干嘛?”
“洗冤!”
“小陆,你嘎哈?”
“洗冤!”
“小陆,你做啥?”
“洗冤!”
“……”
阿凌把一沓作业摔在她身上,厌烦地说:“陆漫漫你真是病的不轻!你看看自己都邋遢成什么样子了?课不去上,琴也不练,整天不是跑出去,就是嚷嚷着洗冤洗冤,你真以为自己是公义的化身,无所不能吗?”
肖雪默默地站到阿凌身边,捂嘴假装咳了一声,“那个,小陆啊,小嫮言之有理,你应该洗心革面,而不是洗冤!”
谁知,陆漫漫只是清描淡写地答了句:“知道了,谢谢!”
气的阿凌要喷血,趁陆漫漫毫无防备,把她的电脑给关了!
电脑突然黑屏,陆漫漫慌了,连忙重新开机,冲阿凌崩溃大喊,“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数据!”
“不是我要干什么,是你要干什么,你打算要逃避顾晓洋到什么时候?他知道你有意避开他,整天跑来向我打听你近况,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你,你要是不喜欢他,麻烦你干脆利落地跟他说清楚,让他死心!他为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肖雪撕开了零食,赞同地点了点头,“小嫮说的不错,顾师哥对你绝对是真爱!”
陆漫漫不是真如她们所见已经入魔了,她能听见阿凌她们说的话,只是选择性失聪,关于顾晓洋,是她不得不直视的问题,也是她不得不逃避的问题。
人总是会变的,从一开始单纯的喜欢,更后来更加喜欢,那个占据了陆漫漫整颗心脏的人,只是沐歌,没有顾晓洋,这一点她无比确定。
解铃还须系铃人,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解铃还须系铃人?陆漫漫脑子忽然闪过这句话的时候,眼前一亮!
对啊!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