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说的话?”

“观姑娘的命格,姑娘的本源怕是不属于这里。”老者款款道来,“然我双目已盲,无法观得这百年难遇的外界之人,不知姑娘是谪仙亦是……”

“老先生太抬举卢笙了!”卢笙吓得向老者躬身,她就是个普通的高考生啊,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那些个书生啊!

“姑娘觉得瑾儿如何?”老者又抛出了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卢笙一时间不知从何谈起:“楚公子挺厉害的,什么都好像了如指掌,也瞒不过他的眼,且心中有鸿鹄之志,不为一方所困,晚生以为他日应能成大事。”

楚归白平日里总变着法子嘲笑她,但她打心底并不讨厌他,有时候她甚至会因为他的责骂讨厌起那个万事皆废的自己。无端地,少年那痞气十足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令她老脸一红。

老者闻言,苍老的脸上显出慈祥的,又有些心疼的模样:“那小子的性子随了他的娘,怕是姑娘受了不少委屈。不过瑾儿的处世之道却随了他的爹,此事也正令老叟忧心。姑娘心思玲珑,且有心善之贵德,还望日后姑娘和瑾儿能够相互帮衬着些,让瑾儿在这乱世中能够好好的,平安的……”

老者突然不再言语,周围陡然弥漫着浅浅的哀伤。

卢笙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慌忙开口:“老先生您……”

“诶,年纪大了……总有些防患未然的话头……”老者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扯开话题,“姑娘坐立不定,深思不安,心上有火,可是有什么困惑?”

“晚生今日被困于一处,终日寻找那逃脱之法,却毫无进展,还望老先生指点一二,不知何时何法才能逃离出这一方天地?”卢笙含蓄地道出她目前最大的麻烦,她相信这老者既是似乎对穿越一事略知一二,那么她的弦外之音他定是轻易了然。

老者的回答却是神秘莫测:“畏者有罪,唯避无方;勇者当难,月明得见。”

卢笙不解,叩首请教。

“好好,活下去。”

结束了漫长的谈话,卢笙来到庙外伸展四肢,风卷起地上的沙粒拍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上有些刺痒。她细细品味着老者的话语,她无法剖析出他字面下隐藏的真正含义,她不知道老者特意将楚归白打发走,和她单独谈话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万千思绪绕在一起纠缠不清,就像被猫玩散的毛线,连那开端的线头都无法寻见。

“老头跟你絮叨了些什么?”楚归白跟上前,好奇地询问。

“没什么。”卢笙愁眉不见舒展,烦躁地捋了几下头发,“早上有件事倒是新奇,忘记和你说道了。”

“何事?”

“今日在孙大婶那儿,来了好多军爷。”

“你有打听到,这些当兵的是从哪里来的?”卢笙的发现引起了楚归白的警觉。

“没有。他们腰间好像别着一个小木牌子,上面刻了个字,但我没有看清楚。”

楚归白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你在外候着,我去里头看看老头情况。”说罢,转身往破庙奔去。

卢笙抬眼向西方眺望。

暮色渐起,狂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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