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男子,正是那个年轻歹徒。
而开枪打他的,就是头上裹着纱布的那个头目。
年轻歹徒被打伤了腿,躺在地上哀号不止。
头目怒气冲冲地走向眼镜歹徒,手执一部手机向他责问。
眼镜歹徒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往地上一扔,单手执枪,向手机连发三枪。手机瞬间被打得粉碎。
他没有理头目,径直走向那个年轻歹徒,走到他跟前,骂了一声,然后飞起一脚踢在他脸上。
年轻歹徒怪叫一声,不动了。
眼镜歹徒叫两个部下把他拖走,然后走到那两支衤果亻本的队伍跟前,命令他们往前走。
走到几间竹屋前,队伍停下来。
男的进一间,女的进一间。
孙赛赛跟着队伍走进去,门口一张桌子上摆着两堆桔红色的衣裤,一个面孔阴郁的中年妇女负责分发。
对这种衣服孙赛赛一点都不陌生,那些跟恐怖有关的视频当中,多数人质穿的都这种颜色、这种类型的衣服。
她随便拿了一件,套上,发现大了,特别是领口那儿几乎盖不住什么。
旧内衣全都被烧掉了,在这里也不可能有新内衣,那么只能靠外衣来遮羞。外衣挡不住,显然会很麻烦。
她用手势比划,想换一件更小点的上衣。
那个女人不耐烦,扒拉她让她穿着身上那件赶快走。
孙赛赛也有点心急,随手拿起一件上衣,想到一边再试试看是否合适。
女人顿时火冒三丈,从手边抄起一根棍子,迎头给了孙赛赛一下。
孙赛赛手里的衣服掉到地上,她手捂被打的头部,蹲在地上。
恶女人低头,碰巧看到孙赛赛顺着脚边流下来的血,沾在了地上那件衣服上。
她上前一把薅起孙赛赛的头发,啪啪就给了她两个耳光。
孙赛赛顿时眼冒金星。
她拼命让自己别倒下,张着手找平衡,那女人顺手扯下她身上那件肥大的上衣,把沾了血的那件,踢给她。
这时那位华人太太过来,推着孙赛赛离开了。
孙赛赛在一边定下神来,慢慢把衣裤穿上,上衣还好,比上一件合适。裤子有点紧,但也将就了。
这个时候,孙赛赛总算知道了,自己和周围这些人质,目前看暂时不会被“宰杀”,绑匪确实是要待价而沽的。至于什么时候卖,现在还不得而知。
那就不管它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她在这里一天天苦熬,常鸣在外面一天天苦盼。孙赛赛完全得不到外面的音讯,当然她也无法把自己的消息传递出去。
关押他们的竹屋共有两套,男人质住一套,女人质住一套。里间是大屋,屋里有通铺。外间是小屋,胡乱摆几张行军床,是看守人员用来睡觉的。
既然是“牛”,总得喂“饮料”,所以给的吃的还说得过去,至少吃个大半饱是没问题的。
对孙赛赛来说,最担心的,当然是性命和安全。这是她无时无刻不感到忧虑的。
这种忧心,像一种钝痛,如果没有其它东西,你会持续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有时,又会有别的感觉上来,覆盖住这种恐惧,让你的心被另外的东西攫取,比如孤独和寂寞。
那位华人女子大概也有跟孙赛赛类似的感觉,丈夫近在咫尺,却只有放风的时候,两人才能见面,说上几句话。
是她主动跟孙赛赛搭话的,而说的,恰恰是孙赛赛感兴趣,话题的来源都来自她丈夫那边。
他丈夫能听懂这些武装人员的对话,那些人说话,并不怎么避讳人质。
她告诉孙赛赛,这个岛全部被这个组织的武装人员占据,过去这里很穷,他们通过出去绑架人质,获得赎金,对岛上进行建设和开发。
她还告诉孙赛赛,那个眼镜歹徒是博士毕业,有一个哥哥在组织中级别比较高。
还有,那个被打伤的年轻歹徒的弟弟,当时在蓝车上,由于头目只顾自己的车逃跑,蓝车被击毁,造成他弟弟在内的武装分子和人质死亡。
他跟眼镜歹徒,也就是那位博士是同乡,平时因为有博士老乡罩着,年轻歹徒甚至敢跟头目叫板,还把他打伤了。却因为偷偷拍女人质洗澡,被头目报复,打伤了腿。
“他们看上去是挺不一样的人,怎么凑到一块的呢?”孙赛赛很奇怪。
如果说眼镜歹徒是博士,那个年轻歹徒也就像个高中生,而头目的气质则根本就像个只有小学文化的粗鲁人。
“他们就说想独立,在这个岛上,自己说了算。还想扩大到周围的各个岛。zf当然不会答应了,于是就打嘛。”那个华人女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凭着自己知道的一点东西,随口说。
“他们独立了就一定能把这里管好吗?”这类问题,对于平时只看财经类和言情类读物的孙赛赛来说,心中完全没有概念。
“据说那是他们的理想,这一帮家伙都算在内。”华人女子用下巴划了个圈,意思是把周边所有的武装分子都划到了她的圈子里。
住进“牛圈”的第二天夜里,孙赛赛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入夜,一个白人女孩出去方便,不一会儿,屋里的人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声音很真切,无论男室女室都听到了。
但外屋有持枪的歹徒把守,谁也不敢动。
好一会儿,那个白人女孩才回来,脸上、胳臂上有擦痕,衣服也破了,进屋就扑到角落里痛哭。
大家猜到发生了什么,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