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只觉得背脊出了一把汗,说道,“这世界上唯您和大小姐是天仙良配,除了您没人配得上大小姐,除了大小姐没人能配得上您。”
凤云峥将手中宫扇在夜风头上敲了一把,道,“走吧,去会会那个梁书墨去。”
夜风眼前一亮,赶紧追了上去,兴冲冲地问道,“殿下这是要去抢人?”
*
丞相府。
连似月详细地听说了连诀在山海关立功的事,一颗心缓缓地落了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终于,这辈子,命运没有薄待这个心灵纯净的少年郎,给了他前一世不曾有过的经历和厚度,他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
连似月起身,走到窗边,窗子下那一盆海棠花开的正艳,花枝随风摇曳,鲜动活泼。
这是她刚刚从尧城回来的时候,连诀不知道从哪儿给她搬来的,他说她这儿冷冷清清的,放一盆海棠看起来热闹些。
后来她的院子被萧姨娘烧了,这盆海棠也被烧的只剩下一根树干,连诀又将这树杆子移到了仙荷院,原以为不会再开花了,没想到经过他一个春天的精心护理,又开出了花朵,开的比原来还多一些。
连诀啊,好久不见了,快回来吧。
“大小姐,有人来向你提亲了?”青黛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抹了把头上的汗,说道。
连似月眉头微微一凝,问道,“提亲?谁?”
“就是那梁汝南小姐的弟弟,梁国公的嫡长孙梁书墨,一大早的敲锣打鼓从梁国府跑过来,整条正阳街都轰动了,那些老百姓们都围在街边看呢,那梁公子倒也不害臊,还走在前面跟人拱手,给人铜钱。”泰嬷嬷就没见过这么张扬的人,说起来的时候,眼皮都在跳。
梁书墨?连似月皱眉,脑海中对这人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冷眉在一旁冷声道,“梁书墨?据说他喜欢流连烟花之地,就这种人,也配向大小姐求亲?”
“坊间确实传闻这梁书墨行为乖张,还说她和醉仙楼花魁的关系匪浅,但这都是传说,并没有人见过。
奴婢倒记得,有一回亲眼看到这梁公子惹得梁国公亲自拿了藤条追着他打了大半条正阳街,他呢,整整一个月不敢回家,据说就在破庙里风餐露宿了一个月,后来把自己整的和街上的乞丐差不多,梁国公只好把他接回家了。”青黛回忆着说道。
连似月道,“不管是谁,与我无关,我没打算嫁人,叫他走吧。”
“大小姐,老爷已经赶过了,但是这梁公子的脸皮十分厚,说是人都来了,总不能不给他吃餐饭,这老爷看在梁国公的面子上也不好直接赶人,只好答应了。”青黛说道。
连似月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每每抛头露面,都冷若冰霜,偶尔不乏有些人对她表露意思,她全冷脸相待,就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这梁书墨突然大张旗鼓地实在令人费解。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青黛问道。
“不管他,他要留下用午膳,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不理他。”连似月权当没有这回事,道,“去福安院,看看焱儿去。”
连似月没将这梁书墨放在心上,和丫鬟们吩咐了一声,便到了大夫人的福安院。
阳光不错,大夫人,奶娘,连焱和丫鬟们正在院中晒晒太阳。
奶娘正抱着连焱在喂米糊,大夫人则坐在一旁,脸上充满了慈爱的笑意看着他,如今已经数月大的连焱长得胖乎乎的,十分可爱。
bsp;连似月走了过去,弯腰,捏了捏弟弟的包子脸,连焱仿佛认识她似的,手舞足蹈着,脸上露出了天真浪漫的笑容。
连似月看着,心情更加的好了,便捏住他的小手,摇摇摆摆起来。
大夫人看着这对姐弟一会,说道,“月儿,听说今日梁国公的嫡长孙来向你求亲了,你怎么想啊?”
连似月手顿了一下,继续逗着弟弟,漫不经心地道,“母亲,我还小呢,不想嫁人。”
“不小了,再过不久便都及笄了,是该考虑终生大事了,这梁公子,你不喜欢吗?”大夫人试探着问道。
“不喜欢。”连似月想都没想就回到道。
“月姐姐,你不要急着回答嘛,你好歹认识认识我,才知道喜欢不喜欢啊。”连似月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爽朗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紫衣的翩翩贵公子走了进来,大夫人一脸惊愕,抬头看去,只见那周嬷嬷无可奈何地站在门口,显然是没能拦住这梁公子。
梁书墨也不在乎,就走到大夫人的面前,拱手,深深地鞠躬,道:
“晚辈书墨见过大夫人,大夫人好。”
大夫人回过神来,道,“好,好,不必多礼。”
梁书墨又朝着还在逗弄连焱的连似月同样深深地鞠躬,道,“月姐姐好。”
连似月头也没有抬一下,冷淡地道,“母亲,你这儿来了客人,我便先走了。”说着,便将手中的拨浪鼓放下,看也没看梁书墨一眼,转身便走出院子去。
梁书墨一见,急了,忙吩咐小厮,道,“快,快将我给大夫人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是,是,是!”家丁连忙将一担又一担的礼品抬了进来,一会竟摆满了半个院子,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梁公子,你这是……”大夫人被梁书墨的手笔给吓了一跳。
梁书墨一边回头看着连似月离去的方向,一边急匆匆地道,“大夫人,这些礼品是晚辈一点点小小的意思,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