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构陷?呵……”凤云峥轻笑了一下,这笑中间透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意,而后脸色冰冷中含着怒意,他蓦地提高了声量,厉声道,“说到天大的构陷,这不正是四皇兄你和你的岳丈萧国公处心积虑为我准备的吗?
什么安庆王派刺客刺杀父皇,安庆王和耶律重元同流合污,这两件子虚乌有的事,最终的目的都是想要向父皇和诸臣证明我办事不利,阳奉阴违,甚至与安庆王等人同流合污,危害父皇和朝廷的安危,让父皇惩治我,你们再趁机除掉我,以解除你们的心头大患。”
萧振海一听,仿佛被气的不轻,额头青筋暴起,吹胡子瞪眼一番,道”
“九殿下明鉴啊,凡事要讲证据啊!
这安庆王与耶律重元的来往信件,樊明将军他已经认了罪,与老臣和四殿下并无关系,九殿下为何非要把这罪名安到老臣和四殿下身上?
至于刺客的问题,虽然安庆王因为主动要求撤藩而解除了嫌疑,但是仅凭这女乐师几句信口雌黄,又没有切实的证据,怎么就认定是四殿下与老臣策划的,殿下看她这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样子,明显是受了人的指使啊,至于这指使的人是谁,就有必要调查一番了。”
“九皇弟,你这种毫无证据的猜测,王兄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意。”凤千越也显得十分冤枉一般,驳斥了凤云峥的推测。
“王兄,再说到用意,我的用意不过是将推恩令推行下去,解决目前三藩不断壮大给朝廷带来的威胁,倒是王兄和萧国公两个人似乎时时在父皇面前指责我的不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对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满,还是对父皇不满呢?”凤云峥的目光紧锁着凤千越,眉眼间流露出压迫之意。
“九弟好像有什么误会,放在因为安庆王的事争执之时,哥哥可没有在背后说过你一句不是,反倒提醒过父皇会不会误会了你,这句话,这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凤千越看起来不疾不徐地辩驳着,而实际上,他起先的笃定已经慢慢被瓦解了,他明白殿内的形式已经生了变化,就不知道凤云峥和连似月两个人还有什么底没有亮出来。
看着自己皇子和大臣之间的争论,周成帝抿唇不语,那双原本锐利矍铄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疲惫。
连似月冷静的目光随时注意着殿内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她眉梢微微扬起,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慢慢地扩散,她道:
“皇上,安国公主身子不适,但有话请臣女代说。”她只是一个一品的县主,若在这个如此激烈的时候,直接去参与皇子和大臣之间的争论,势必给周成帝留下她不懂事的印象,也会令其他人对她有看法,若以传安国公主话的方式来说,则不但不会有这样的影响,还会让她说出来的话在皇帝面前更有可信度。
“安国公主让你说什么?”周成帝问道。
“皇上,安国公主十分挂念和担忧您的安危,所以,这几日,她派人暗中调查了苏含笑的身份,经过与她本人确定,安国公主的调查时正确的。”连似月
说道。
“所以,苏含笑是什么身份?”周成帝紧声问道。
“请皇上容许臣女先回答国公爷的问题。”
“可以。”周成帝点头应允。
连似月转身,目光望向萧国公,而潘若初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连似月的一举一动,她现这连似月年纪不大,可是在这皇帝,皇子,大臣都在的场合,毫不怯懦,反倒字字句句透着一股子来自血液深处的气势——
这和她想象中的京都官家女子扶风弱柳的模样完全不同。
“国公爷,苏含笑唯唯诺诺,战战兢兢不是因为有人指使她而紧张,而是因为她刚刚得知她全家人死在了你的手上,这其中有她最挂念的哥哥,她很激动,却不得不压抑着对国公爷您的恨意。”连似月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道,“国公爷将苏含笑的家人全杀了,再一把火烧了,安国公主派人去查苏含笑身份的时候,在她的家里的灰烬中找到了这把烧黑的匕,这是苏含笑送给她哥哥的。”
“……”萧振海浑身汗毛一紧,——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苏含笑的身份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他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连似月听出了苏含笑唱歌时候的一个字的口音,就将人找到了。
“你的家人被萧国公杀了?”周成帝警觉地现,他似乎因为沉醉于与子宁如此相似的一张脸里面,从而而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事情——比如说,这个苏含笑的来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到宁德山庄的乐师班来的?你一一与朕说清楚,不得有半句虚假。”
苏含笑忍着背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落着泪,伤心地道,“皇上,民女被国公爷骗了,被他骗的失去了全家人的性命啊!
“有一日,民女正在山上采药,突然有几个官兵把民女抓到一辆轿子面前,让民女跪下,民女不知道生了什么,只得战战兢兢跪下,接着,接着国公爷便出现在了民女的面前,他看了民女很久很久,最后,最后说了一句话。”
“你……”萧振海心头像是被刀割了一把,浑身一个瑟缩。
“他说了什么话?”周成帝身子微微前倾,暗中握了拳头,问道。
“国公爷说:像啊,实在是太像了。”苏含笑这话一出,萧国公顿时脸色苍白,脸上出现一丝慌乱,而周成帝拳头松开,冷笑了一声,犀利地目光懒懒地望着萧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