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张迎之张大人在外求见。”这时候,新的管家在外面禀报。
凤云峥对连似月说道,“月儿,让乳娘照顾他们兄妹,你好好歇着。”
“嗯,你去吧。”连似月点头。
待凤云峥离去后,乳娘将承君和挽君两人抱走了。
连似月微微打了个呵欠,她确实有些乏了,青黛便走了过来,伺候她歇息。
她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中,她还做了个梦:
“母亲,母亲,救我,救救乐颜,母亲!”梦中,她前一世的女儿被几个穷凶极恶的人抓着,拖着,可怜的孩子拼命地向她呼救。
“啊!”连似月猛地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汗液。
“王妃,您怎么了?”青黛闻声,连忙走了进来。
“我梦见乐颜公主了!”她一把握住了青黛的手,喘着气,说道。
青黛眼底流露出不解,“乐颜公主?这,是谁?奴婢从来不曾听说过。
连似月微怔,才想起,这不是在前世,乐颜是前世的事了。
“王妃,您是不是太累了,做了噩梦了?”青黛关切问道。
连似月摇了摇头,道,“是做了个梦,不过梦而已,没事。”
青黛去取了水来,替她擦干净了额头上的汗,再扶着她躺下,道,“奴婢去给您点上一根安神香。”
青黛出去了。
连似月倚靠在床头,手轻轻握着被子,心里针扎过一般,眼底感到一阵酸涩,乐颜,是不是母亲现在太幸福了,你在怪我?
我该怎么做?才能拯救你呢?
凤千越,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是你把乐颜嫁到匈奴的!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凤云峥走进书房,张迎之立即跪下,道,“殿下。”
“张大人突然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殿下,今日契丹小王爷耶律楚要见殿下您。”张迎之说道,耶律楚作为俘虏,如今正和其他契丹将士一样,被关在牢房里。
以往,按照对待俘虏的规定,耶律楚作为皇子,并不用被关在牢房的。
“见本王?”凤云峥唇角流露出一抹微微讽刺。
“是,从昨天起便说了这句话,今天又说了,卑职想着,便来禀报殿下一声。”张迎之说道。
“当初和凤千越火烧丞相府的梁氏,便是这耶律楚派来的,所以,他是烧掉相府的元凶,也是本王和王妃的仇人,若不是顾着俘虏条约,本王已经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他倒是心大,还想见本王。”凤云峥冷冰冰地说道。
“可是,他是皇子,仁宜太后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赎回去,而皇上也不会杀他,而是用他来换取城池,女人,金银财宝和牛羊。若是他死了,对大周没有好处。”张迎之说道。
“契丹人背信弃义,上一次连延甫将军和十一殿下将他们打败,他们却不遵守山海关协议,主动进犯。若再信他们,日后又被反
咬,那将士们
的牺牲就白费了。”凤云峥道。
“殿下说的是,只是,皇上素来主和不主战……”张迎之忧心地道。
凤云峥凝神,道,“容本王想想,你且去回了耶律楚,战败之将,没有资格见本王。”
“是,卑职遵命。”张迎之躬身,走出了书房。
待张迎之走后,凤云峥马上回了连似月的院子。
他现在都快成为一个“沉溺”在闺房中的男子了,大部分时间都再连似月的身边,像这样面见臣子之后,便是迫不及待地回去。
而他一进来,却看到连似月坐在榻前,默默地怔,眼底流露出一丝悲戚。
他一愣,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现她的手比刚才冰凉,他柔声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连似月缓缓地看向他,说道,“云峥,现在的我太幸福了,前一世的我,从不曾体验过。”
“月儿,其实我也是,前一世,我孤单一人,而这一世,我不但有了你,还有承君和挽君。”凤云峥情深意切地说道。
“但是,我想去找凤千越。”连似月说道,拳头紧紧握着。
凤云峥低头,看着她紧攥着的拳头,手背上泛着青筋。
“我一定要将告诉他,他前世都做了些什么!他都对自己的儿女做了些什么!他的恶行令我今生不得安宁!我要亲口告诉他,一定要告诉他!”连似月脸上流露出少有的激动,刚刚梦中的乐颜,着实扎了她的心。
“月儿!”凤云峥感觉到连似月起伏的情绪,忙将她一把拥进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不是想起乐颜和,和那个孩子了?”
连似月紧紧,紧紧抱着凤云峥,终于落下泪来,“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傻瓜。”凤云峥一点一点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珠,“我们是一体的,你所有的事我都感同身受,你的部分也是我的部分。凤千越我们一定会去见他的,到时候,我们告诉他,他为什么该死!为什么前世今生都该死!”
“云峥!谢谢你,云峥。”连似月红了眼圈,泪水打湿了他的胸膛,打湿了他们的前世今生。
好在有云峥,有云峥,她才有该有的软弱和痛苦。
*
“你说什么?”牢房里,耶律楚听到张迎之转述的话,猛地站了起来,问道。
张迎之面无表情,道,“九殿下初为人父,欣喜不已,自是不愿想烦心事,不想见烦心人了,还请小王爷谅解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