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饶原本准备在希尔维赶来之前,不冒然行动,但是在他听见一声枪响之后,理智的那根弦,就像是被那声响拨紧了一般,他挂掉电话,往修道院靠近了几步,透过大开的黑色大门,看到里面成排的座椅被砸毁,供奉的双手张开的神像,头颅被打出了一个残缺的黑色洞口。
修女们羊羔一般,被一群身穿黑衣服的高大男人围在一起,那群男人手上拿着枪械,正在这里进行着一场肆无忌惮的破坏。
为什么连这种地方都不放过……
冲进去的女人双臂拦在那群男人面前,正在竭力保护修道院里即将被毁坏的东西。她矮小瘦弱的身躯,轻而易举的被推开,那群男人用枪指着她的头,狞笑着,“我们会来这里,是因为管理弗罗里达的那帮人是废物啊。”
什么?这群混蛋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在他们到来之前,弗罗里达可是比大多数的城市都要和平和安全!
虽然温饶也曾质疑过组织的存在,但是到目前为止,无论是诺曼还是希尔维,他们都没有做过任何破坏这个城市安宁的事。因为这群家伙的介入,弗罗里达变得一团糟,但诺曼他们,还在尽力的驱逐他们,使弗罗里达恢复到一开始的安宁。
扮演着保护者这个角色的人,即使不算太正义的一方,也不是这群满怀恶意的破坏者可以任意诋毁的!
“住手!”和温饶的声音同一时刻响起的,是一声枪响。
拦在女人面前的修女,替她挡住了一颗子弹,现在正匍匐的躺在地上,大量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女人吓懵了,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玛莎修女——!”
女人从别人的尖叫中,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低下头,看着拦在她身前,倒在地上的修女。
“小姐,像你说的警察什么的,我们可是一点也不在意啊。”开枪的男人这么冲她微笑着,“这里是无人管理的弗罗里达,可不是首都——”
温饶一瞬间感受到了极大的愤怒,他从未感觉到自己所在位置的重要感,就像他从未认同过自己加入,甚至担任首领的组织。
看起来毫无用处,庇护着一群,连衣着光鲜的绅士们都不接纳的人群的希尔维。看起来毫无用处,徘徊在港口,监督着过往游轮船只的肖恩……他们做的并不是毫无用处的事,只是自己在这个组织里毫无用处而已。
温饶走进了修道院中,那些正在破坏的男人纷纷转过头,看向堂而皇之的,敢在他们出现的时候主动走进来的人。
温饶站在修道院的中央,他此刻强迫自己保持着最冷静的状态,“你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
“哈?”
温饶的脊背,被抵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用他回头,他就知道那是什么。
面前的人冲着他轻蔑的笑,更轻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了出来,“该离开的是谁啊,小子。”
温饶的腿部,受到了重击,他被迫单膝跪倒在了地上。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这群人脸上恶劣的笑容更甚,“想不到还真的有人敢在我们活动的时候,跑出来管闲事,我还以为只有那群家伙,才会这么的不知死活。”
不用说,温饶也知道,‘那群家伙’形容的就是诺曼那些人。
“不知死活的是你们吧——在黑街里骚扰那些可怜女人的时候,被像野狗一样一脚踹开,现在只敢来这里,冲一群小孩狂吠。”在来到弗罗里达之前,温饶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保全自我的自私主义者。但是,即使他自己都不愿承认,诺曼和希尔洛他们,确实改变了他。
在黑街港口受挫的男人,因为温饶说出的嘲讽的话而怒意高涨。
“说出这种话,你以为你是黑街里的那个小子啊。”
“我确实管理过黑街一段时间。”在诺曼要求他代为管理的那些时间。
那段被女人崇拜,让混混们望风而逃的时候,让温饶身体里的英雄主义生出了萌芽。
“当狗的时候吗?”和身边的人,确定温饶和那些人没有一丝关系之后,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嘲讽的说道。
温饶仍旧被枪抵着后脑,即使他跪倒在地上,那个冰冷的东西也一直抵在那里。
“温——快走!”抱住玛莎修女的女人冲温饶摇头。
“是希尔维的狗吗?”温饶想起了黑街里那些混混,听到狗叫就吓得落荒而逃的模样了。
听到温饶说出希尔维的名字,这些男人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畏惧。他们一开始确实想要骚扰黑街和港口,但是那个带领着一群猎狗的家伙,总是会突然出现,然后那些猎狗发疯了一样甩着猩红的舌头冲出来,即使用枪射中了那些狗,也只是会让它们的下一口,咬的更用力一些而已。
看到这些男人脸上的惧怕,温饶知道诺曼说的,已经快将这些男人赶走的话是真的了。现在这些人,争夺不到弗罗里达的管理权,就只能像是望风而逃的老鼠那样,在希尔维或者肖恩赶到之前,疯狂的逃窜开,然后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继续拿着枪干这种不入流的坏事。
肩部又受到了重击,倒在地上的温饶,被狠狠的踩住了按在地上的手。
暂时被温饶吸引的家伙们,在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欺负修道院的这些可怜修女和孩子们了。
“希尔维那个家伙,据说曾经被关进过精神病院——哈,和狗呆在一起,其实自己的本性就变成了会汪汪叫的狗了吧。”
这些拿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