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赶忙甩开身后跟的人,去约定的地方跟顾晏生汇合,自然还是那间浴池处,也只有那里能躲人。
也不知想法是不是被猜中,前头突然有人拦路,何钰急忙一拐,钻进庭院里,那庭院里有处假山,正好藏人,下面不敢躲,何钰爬去了假山上面。
果然那些人瞧见假山,第一时间过来查看,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应当没有料到何钰能爬那么高,所以没搜上面的。
不过绕来绕去将下面看了个遍,他们往这边走,何钰便往那边走,他们往那边走,何钰便往这边走,跟他们玩捉迷藏似的,等那些人确定假山上没人,离开后何钰才松了一口气。
他往后一倒,意外摸到一个不属于石头的柔软东西,何钰刚要做出反应,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是我。”
顾晏生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方才前面追的人不是来围堵何钰的,是来追他的,他与何钰心有灵犀,都躲在了假山的上面。
只不过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每次快要碰面时那些人便会倒转一个方向,天又黑,顾晏生看到了何钰,何钰没注意到他。
“你怎么弄成这样?”何钰有些吃惊。
顾晏生身上有些浅伤,瞧着不像木剑弄的,倒像是利器。
“动了真刀。”
他一到那边,大皇子瞧他一个人,周围也没有别人,便抽出真刀与他实打实的斗,顾晏生身上没有武器,利用了天时地利人和才将人拿下。
他这边负伤累累,那边大皇子也不好受,身上尽是些石子砸中的痕迹。
顾晏生身上没有武器,但地上随处都是,他探手进旁边的花盆里,捡了一把石子,一投一个准,远攻就算大皇子手里有武器也拿他没办法。
那石子实在太多,可以两弹齐发,也可以三弹一起,叫大皇子那帮人防无可防。
大皇子还是太小,经验不足,分开叫人从背后包抄,谁料那两人潜伏到背后,刚要扑来,地上的影子已经暴露了他俩,顾晏生朝前一躲,那两人扑了个空,还将自己人压在了下面,他一个手刀一个,将人打晕。
脖子上有个经脉,用力击打可致人死亡,轻些也会让人眼晕,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暂时丧失战斗力。
解决了两个,剩下的人也好处理,许是何钰总说他皮肤嫩,保养得当之类的话,顾晏生竟意外注意起了刀势,不再像以前似的,总是以伤换伤。
可他又惦记着何钰那边的情况,心中着急了些,不小心便伤了几道口子,因为躲闪了下,伤的不深,有痊愈不留疤的可能。
他受了伤,大皇子也没占上便宜,被他瞧准机会夺去武器,抢了腰牌。
那个怂包,怕他杀人灭口,竟跪了下来,哭的可怜兮兮,可他一转身,那人便面露凶意,捡了刀想弄死他。
顾晏生回头一脚,将人踹的摔在台阶上,手脚呈现不自然的扭曲。
武夫子大概如何也想不到,他举办的一场小游戏,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有人借着机会想杀人。
许是天生如此,他去哪,哪边便有血腥。
小游戏也变了样,辜负了夫子的一番美意。
可细细想来,与他何关?他要的只不过是一间浴堂而已。
也一直按照武夫子的规矩来,并没有破例,打破规矩的是别人。
现在那个人得了教训,也不敢发作,他自己动刀动枪,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留下那么多痕迹,都是证据,若是说出去,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顾晏生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来,“他身上只有一块,其它不知道藏去了哪里。”
这一块还是刚刚从别人那里得到的,被大皇子嫌弃万分的那块。
“有得拿就不错了。”何钰当时将人引开的时候,只引开了一部分,剩下的人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保护在大皇子身边,顾晏生这样也能拿到腰牌,算是意外惊喜。
“其实腰牌不重要,就为了一块腰牌,把自己伤成这样,你傻不傻?”一间破浴堂而已,大不了以后辛苦些,觍着脸去求厨房,烧点水搬去屋里。
在屋里洗也可以,他洗澡的时候把顾晏生关在门外,等他洗好了再放顾晏生回来。
反正顾晏生看书看的入迷,在哪看都一样,给他一个小板凳,他能在外坐一天。
“不一样。”顾晏生没有解释,手搭在他肩上,借他的力一瘸一拐离开。
何钰点点头,“是不太一样,这是你第一次与大皇子争锋,若是败了,便说明你不如他,心里会留下阴影,确实不能退。”
心理战其实比身上的伤更重要,如果一次退缩,下次还会退,退久了就会变成缩头乌龟。
“不是这个原因。”
他的心境已经到达平如止水的境界,几次濒临死亡,都无法影响到他,更何况一场小打小闹。
他与大皇子的私怨在他看来就是小打小闹,无须理会。
其实他都不知道怎么就与大皇子结仇?一点预兆都没有。
只因为他影响了大皇子的利益,大皇子便要致他于死地?
方才下手丝毫不留情,想当成刺客杀了,若是东窗事发,便将所有责任推到他头上,说他是咎由自取,主动找麻烦。
现在父皇对他没什么感觉,周许两家也不是真心辅佐,正是对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再晚些等顾晏生收拢了人心,得了皇上喜爱,便再无机会。
何钰心中有些内疚,“早知道就把你的苗刀还给你了。”
他从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