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生也没拒绝,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跟何钰挤一个坐垫。
那坐垫小,而且是圆的,方才何钰一个人坐都能藏在下面看不到,更何况两个人。
俩人背靠背才能坐下,何钰坐前面,顾晏生坐后面,紧紧挨着背,也没用避嫌。
顾晏生以为何钰是男的,没有心思,就算有心事也做不了什么。
“什么时候走?”何钰打破平静。
他问的是顾晏生什么时候搬出去,认周贵妃为母。
“再坐一会儿。”顾晏生回答的干脆。
何钰捏了一个雪球,让它自己顺着屋檐滚下去,“也好,省的姐姐瞧见你伤心。”
顾晏生心里已经有数,即便他争他抢,顾晏生还是会选择周贵妃,既然如此,不如成全他,反正何钰的目的已经达到。
无论顾晏生认不认他姐姐为母,将来都是皇太后,保她位子坐稳。
何钰的三个条件也是,只要他登基,都作数,而且他身边还有红烟,红烟一个人证,他一个,两个人还干不倒顾晏生一个?
前提是顾晏生背信弃义,将自己的承诺当玩笑,不予兑现。
他不会的,何钰看人还算准,本能觉得顾晏生不是那种人。
最主要的是,等他登基,那三个条件就会变得无足轻重,能随便兑现的为什么要赖?
就像何钰,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为什么要伤和气?亦或者杀人?
何钰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那个被他利用,用来污蔑萧琅的女人。
算算日子,也快生了。
是该把剩下的钱给她,叫她远走高飞,过上清净日子,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虽然他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不过既然承诺下来,就该兑现。
“对了,你那个配方我用了,要是赚到了钱,分你两成。”何钰又捏了一个雪球,反正无聊,叫它顺着屋檐往下滚,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就两成吗?”顾晏生问。
“就动动嘴皮子你还想要多少?”何钰给他数,“制作成本要不要钱?打通关系要不要钱?买个店铺要不要钱?什么都要钱,两成已经便宜你了。”
他打算等他姐姐回来,瞧瞧她的状态,还好就走,不好就留下来开导她,至于本钱,他姐是没有希望了,正逢打击,不好开口要钱。
“你真的打算做哪个?”
顾晏生直了直腰,何钰这边也受了影响。
“百业商为贱,行商会被人看不起。”
“做个幕后而已,难道真以为我会抛头露面?”他早就考虑到了这层,真要开的话找个能管事的,账交到管家,管家再交给他。
反正他钱够花就行,只要不亏,能补贴他自己,没什么要求。
家里不用他操心,主要还是他自己。
“应付得来吗?”
“应付不来也要应付。”何钰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赶鸭子上架,多来几次就好了。
“如果真的应付不来,可以找我帮忙。”那时他也是皇子,又有周许两家撑腰,说的话也算有分量,帮一帮何钰还是可以的。
“你就不能自己看吗?瞧我应付不来,主动过来帮忙,别搞得我好像求你似的。”何钰毫不客气。
他也算是救了顾晏生一命,顾晏生能从萧琅手下脱逃,何钰有一半的功劳。
另一半才是顾晏生自己应付的,譬如何钰去救齐夏,那天下午刑部尚书和昌平王又来了一次,问他为什么要伪装身份。
他说是怕怀疑到他,因为八皇子死前曾欺负过他,而他也会左右手使剑,恰好年龄也对称,所以担心被连累,索性金蝉脱壳,冒用叶生的身份。
叶生不会武功,更不会双手使剑,人也死了,死无对证,用他的身份恰到好处。
而且他从冷宫里出来,坏了规矩,如果说了实话,又是一罪。
将这事糊弄过去,又有皇后帮衬,马上周许两家大腿也会到位,更无人敢查到他身上,这事才算彻底的完。
“我的错。”顾晏生轻笑,“若是有一天你应付不了了,不用找我,我自己去找你。”
何钰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他这一会儿的时间,滚了三个雪球,排成一溜,嗖嗖几声滚了下去,原本以为会跟前头那几个一样顺利,谁料底下突然响起几声惊叫。
他姐的声音传来,“是谁丢的雪球,给我下来!”
何钰一惊,立马栽赃陷害,“姐姐,是顾晏生丢的。”
皇后退后几步,一眼瞧见屋顶的两个人,“当我瞎吗?都给我下来!”
何钰坐在前头,顾晏生在背面,要丢也是丢背面,这雪球铁定是何钰丢的。
何钰眨眨眼,悻悻答应,与顾晏生对视一眼,灰溜溜下来,被他姐指着鼻子数落。
“多大的人了,还玩那些小把戏,你当你还是小时候吗?”
何钰小时候也是上房揭瓦的主,家里的小霸王,没人制得住,除了他爹,后来才慢慢懂事,还以为性子改了,没成想只是藏的深了。
“敢做不敢当,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
当然不是了。
何钰在心里反驳。
“你说你啊,上面那么多雪,要是脚滑掉下来怎么办?”
“不会的,我有分寸。”何钰嬉皮笑脸,企图蒙混过关。
“你有鬼的分寸。”皇后难得说粗话,“说吧,好端端的爬那么高做甚?”
何钰连忙解释,“其实是有些担心姐姐,那个位置只要姐姐回来,我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他派出的人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