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低头看着楚辞的校服，半晌没有动。
楚辞反身坐着，手撑到了她的桌子上：“怎么？嫌弃我校服？”
“没有。”
“那是要让我给你穿？”楚辞的薄唇微掀，隽黑的眸子墨夜一样黑不见底。
姜丁零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心道：“还是太年轻。”
“不需要，谢谢。”云舒穿上了他的校服外套。
学校的校服本来就是宽大的类型的，再加上楚辞一米八几的个头，云舒一穿上他的校服就和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无辜中带着那么孩子似的纯真。
楚辞的眸色越发深了，他先前还穿着这校服外套，心里涌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是火焰在灼烧着，心脏都被烧得剧烈震颤起来。
云舒的同桌付一云瞧见楚辞那个表情，就怕楚辞会找云舒麻烦，在一旁瑟瑟发抖。
楚辞问云舒：“同学，还记得我吗？”
“记得。”
“你那次跑什么？”
“我没跑，我只是回家而已。”云舒镇定着回答，这模样还真不像是做得出临阵逃脱事情的人。
楚辞瞧见她一本正经的解释，冷嗤一声笑道：“你没有躲我就最好。”
“不躲。”云舒摇头。
楚辞这才罢休，转身回去趴着睡觉了。
一直到上课，楚辞都没有抬头。
上课的时候，付一云心不在焉的，看看老师又看看前面趴着的楚辞，然后再看看旁边的云舒。
云舒上课时，那绝对是好学生的典范，人到眼到心到神到。
付一云纠结了一会儿，在草稿纸上写了一句话，然后用盖着笔盖的笔轻轻地戳了戳云舒，把纸张推过去给她看。
云舒低头看了眼，纸上写了简短的一句话。
【离楚辞远点】
云舒微微摇头，在纸上又写了一句话。
【他看上去挺友善】
付一云低叹一声，又写了一句话。
【那是你没有看过他扛着板凳打架的样子，他很凶很坏】
云舒这一次没有再写字，而是继续摇头。
付一云对自己冥顽不灵的新同桌很是无语，说好的学渣和学霸天生磁场不对，相看两厌呢？
为什么眼前这个学霸好似做到了一视同仁？
云舒把说悄悄话的那张纸撕下来，揉成了一团，准备下课的时候丢掉。
但是前头一直趴在桌子上的楚辞忽然扭过头来，抬手就拿起了纸团。
他看向了教室后面的垃圾筐，本来想直接丢掉的，可是想到了什么他顿住了，笑吟吟地要将纸团打开。
“不要！”付一云紧张地站起身，想要从楚辞的手里把纸团抢回来。
要是让楚辞看到她写的内容，她就完了。
全班的学生都静默了，奇怪地看向付一云。
就连数学老师也被付一云的叫喊声惊动了，他蹙眉道：“付一云，怎么回事？”
“老师，他……”付一云在解释的时候，发觉楚辞已经快速把纸张展开，低头看内容了。
付一云傻愣愣地看着楚辞，深觉自己已经死到临头。
“很凶很坏？”楚辞挑了挑眉头，嘴角虽然是微笑着的弧度，眼里却没有了一丝笑意，活脱脱的低气压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