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和霍云松结婚第十年,云舒开始慢悠悠地写着她和霍教授的点点滴滴。
裴长白看到,她在文章上写着:没有永久的生命,但是我们的爱会和这些文字一起,永存。
当初两人认识三个月就闪婚,大家都不大看好他们的婚姻,觉得这两人的婚姻太过儿戏了。
裴长白也一直觉得,自己可以等下去,也许一天会等到他们分开。
只是他没有等到,两人如胶似漆,再没有谁对两人的感情提出质疑。
十年的时间里,裴长白从毕业到工作,模样更为英挺,但是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想继续等着云舒。
他在学校的时候看着云舒和霍云松在s大遍地撒狗粮,到了社会,总是会听到身边的男女提竹夭和她的老公关系很好。兴许那些人不认识云舒和霍教授,但是却从竹夭作者有话要说的点点滴滴中,找到了他们相爱的蛛丝马迹。
这些年里,贝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像是甩不掉的小尾巴。
他曾多次叫贝放弃,二十八岁的年龄,对女生来说不小了。这个社会总是对女子格外苛刻,已经快奔三了,还没有结婚,没有对象,那就是剩女了。他不同意那样的看法,但是这个社会大多数人的观念就是如此。
他的家庭情况特殊,父亲和继母不会理会他是否结婚,只要他每个月寄足够的钱回去就够了。
可是贝不同。
贝长得漂亮,身材好,工作能力强。可就是因为她一直追着他,她被旁边的人嘲笑是倒贴的货色。似乎他没有和她在一起,就是所谓的佐证。
他经常听到有人说:“贝既然那么优秀,为什么裴长白不要她?她要么是身体有什么毛病,要么就是心理有什么毛病,不然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一个大美人追,为什么不愿意搭理她?”
裴长白都没有当面反驳那些人的话,但是想到那些人遇到贝的时候表面上奉承她,背地里却那样诋毁她,心中总是不悦。很多时候,他会因着那点不悦,偷偷让那些人倒霉,手法幼稚得不像他。
裴长白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解释自己与贝之间的事情,他要如何解释?
只要他没有和贝在一起,他和贝遇到这种事情,除了百口莫辩,还能如何?
其实那么多年来,裴长白并未与云舒过多联系,反倒是因为贝百折不挠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和贝之间的联系更多一些。
除了逢年过节,他亲手给云舒编辑一条祝福的信息,偶尔听说她生病打电话问问情况之外,他也不会刻意去联系她。
贝曾经不止一次揪着他的耳朵骂他傻,她骂完他之后又开始骂自己傻。
裴长白却觉得贝比自己更加傻。
尤其是在车祸来临之时,贝冲过来将他推开的那一刻,他从所未有的觉得,最傻的人还是她。
“我死了,谁来爱你……”躺在血泊中的贝哭了,不是因车祸太疼,是心太疼了。
她知道他怕孤独,怕黑,怕打雷,喜欢孩子。她曾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会湮灭他所有的孤独,即便是陷入黑暗的时候她也会陪着他,他喜欢的孩子,她给他生……
她也有害怕的,她怕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没有人肯像自己那样爱他。
她坚持了那么久,没有败给时间带来的苍老无力,没有败给来自父母亲戚的压力,却败给了一场意外。她不甘心,她想好好活着,活着继续爱下去,即便此爱无果。但设若她能让这场爱开出绚烂的花朵,使他嗅到她馥郁的感情,那便够了。
看到呼吸微弱如丝的贝,裴长白感受到了世界崩塌的滋味。他发现失去贝的陪伴,比云舒永远无法回应他的守护,更令他感到惊惧、惶恐。
云舒赶到的时候,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裴长白低声喃喃:“没有了……”
再没有谁会爱他了。
再没有谁会像贝那样爱他了。
裴长白颓然如被抽走了生命力,云舒看得于心不忍,和系统确定贝不会死亡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云舒知道,裴长白并不爱她,更不爱沈青竹,所以即便她ooc得再厉害,他也分不清这具躯壳里的灵魂早就换了。裴长白只是错把沈青竹当初给他的那一点温暖,误认为是爱情而已。
读大学之前的裴长白,腼腆、敏感,从不知道开朗为何物。
他生在一个深山的农村,母亲因他难产而死,父亲视他为克死母亲的灾星。父亲冷眼看他,心情不好还会踹他。后来父亲再娶,后母更是对他动辄打骂。
为了能够让他留在家里干农活,目光短浅的后母甚至在他高考的前一天,打伤了他的手,将他的脑袋浸入家里的水缸中去说是要他清醒清醒。
那时候他连打车去考场的钱都没有,更不要说治疗手伤的钱了,好在久病成医,被打得多了,有什么皮外伤,自己都能应付过去。不过他的手到底是受了伤,又发了烧,状态不佳,虽考上了s大,却没能得到奖学金。
s大是裴长白梦寐以求的求学圣地,他不愿意放弃,但是第一个学期必然是拿不到奖学金的。那么他的学费、生活费只能依靠自己。
他在打工的咖啡馆看到了沈青竹,沈青竹是颜控,又是个脾气好极的傻白甜,裴长白头一回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暖意。那是他喜欢的,阳光的味道,暖得叫人热泪盈眶。
裴长白误以为那种感激之情是男女之爱,便傻乎乎的追在了云舒的身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