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
这事情若换在以往,确实微不足道,甚至不足以成为两人谈话的资本。
可那只是以前!
是现代的凌楚楚没有被放逐到古代之前,是楚家大小姐仅仅只是楚家大小姐之前。
对于明墨的态度,凌楚楚是愕然的,“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我杀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我杀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人!”
脑海中回想起不久前的一幕,鼻间嗅着铁锈一样的腥红,强装的坚强在这一刻突然尽数崩塌。
凌楚楚猛然瞪开双眼,回头盯着明墨,目光呆滞,她紧紧抓着他绣有墨色竹叶的袖子,情绪十分激动。
“我不想杀他们的……”
“……江水都被染红了,到处都是他们的血……”
“……你闻到了吗?我的衣裳,我的头发上…好大的血腥味……”
“还有我身上,我身上也有……”她低头死命搓着自己的手臂,搓一下,又抬手闻一下。
“搓不掉……”她急得快哭了。
那血那气味,就像夺命的鬼差一样死死缠绕着她,挣不脱,甩不掉。
明墨揽着她,阴冷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暗芒。
可再细看时,却是满满的怜惜与自责。
他一手抱着她的头,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放柔了声线安慰。
“都过去了,不怕!”
都过去了?
凌楚楚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如是安慰自己。
可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鲜血四溅,死不瞑目的黑衣人。
身子陡然一僵,浑身血液倒流,每一处细胞都在瑟瑟发抖。
怎么可能过去?
她杀的,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鸡鸭鱼!
仿若知道她内心所想的,明墨冷冷说道:“他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楚楚,他们不死,死的便是我们,你没有错!”
凌楚楚一个劲的摇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颤抖着,不敢哭,“不是,不是……”
也许他们罪有应得,可能惩罚和处决他们的绝对不是自己!
抱着明墨的手,她哀求着,“明墨,你帮帮我,杀了我,杀了我就好了!”
她想回去,想回没有杀戮的现代生活中去。
她要逃避,逃的越远越好,逃到没有这些人的现代去便好。
权当此行只是一场噩梦,她没有穿越,更没有杀人!
只要回去就好了。
只有回去了,她就能心安理得,才不会受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折磨。
她欣喜着,自觉着想到了稳妥的方法,却没看到眼前的男人在听了她的请求后脸色愈发的阴沉。
黑的骇人!
终于!
趁她精神放松之际,他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抱着她,触及她苍白的小脸,男人心疼万分,轻轻抚摸着。
“楚楚,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把不好的事情统统忘掉。”
“本尊允诺你,从此往后,阳春三月,再不让你沾惹到半点血腥!”
到前院,将人交给一脸骇然的邓妈妈。
“明公子,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柱子和青丫头呢?我家大少爷呢?”大小姐和少爷一同出去的,小姐这般模样回来,大少爷怎么没有随在身边呢?
邓妈妈忧心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抱着小姐就往闺房里走。
“替小姐好好梳洗一番,她没有大碍,且让她歇着便是,凡事不要吵她,什么时候醒了,便去后院通知我一声。”
明墨的话向来话不多,只因着是楚楚,才耐心解释了一句。
而他又相当于自己的半个主子,邓妈妈岂有不听之理?
“是,老奴记住了!”
邓妈妈应了声,点头虚虚行了一礼,抱着主子进了房里。
明墨在园中站了半刻,眯着一双冷冽的眸子,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听到后院有异响,忙疾步迎了过去。
“殿下!”
罗隐回来了。
“如何?”
“等我们赶到之时,船上的刺客或被杀或逃,没留下一个活口。其致命伤口与之前楚楚投入的暗器吻合,全都是一击致命。这一点船上的学子和侍卫皆可作证。”
明墨淡然而立,听而不语。
罗隐虽心有疑惑,不明白主子爷何时拥有了杀伤力这般大的武器。
却也清楚自己在主子爷身边的地位与亲近程度远远不及楚楚。
所以殿下这边拥有神秘自己不知道的绝密武器,并不稀奇。
“侍卫队有轻度折损,学子们无一伤亡……”
“……大公子与凛风少爷已易装回城……”
“如殿下所料,船上有人朝岸上偷送消息,在得知我们准备不足、意料不到杀手人数的情况下,齐王那边再一次召集了大批死士,去而复返!”
这大批死士,恐怕也是齐王府所有的死士了吧!
明墨冷笑。
倾巢而动,他这位皇叔倒是有足够大的魄力。
如此大动作,上面不可能毫无察觉,难道自己这位好皇叔就不怕即使成功刺杀了自己的侄儿,同时也将他本人的谋算明明白白的暴露在人前,从而彻底失去夺嫡资格吗?
他很想知道,他这好皇叔最后究竟能不能承受得起那天子之怒!
“照计划行事!”
罗隐领命,“是!”
皇长孙一党深知当今圣上对长子遗孤的偏爱,在先太子逝世后,更是直接封东辰墨为“皇太孙”!
若不是因为东宫的病一直查不到病因,当今圣上又疑心是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