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一声突兀的金属声响止住了林夕的话头,她一脸懵逼地低头,却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多出了一个漂亮的银环,银环的一角连着青绿色的细线,牵连在另一个扣在叶青手腕上的银环。做工精美的银环有着天底下最无可媲美的亮色,纵观林夕一生,她都不曾见到这么色泽丰润的银,就像汇聚了所有璀璨的星。
但是这一对手环再怎么好看,也无法忽视一个事实——与其说是手环,倒不如说是手铐,还是用来关押身份高贵的女性囚犯的那种。
林夕那还未说出口的求婚台词就被求婚对象的这一神来之笔狠狠地堵在了喉咙口,伴随着一声叹息浩浩荡荡地往肚子里咽,气氛一时间僵冷得吓人。
林夕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铐,又抬头看了看叶青没有情绪波动的脸,然后她又低头看了看手铐,觉得这操作实在有些窒息。
她抬起手,扯了扯扣在两人手腕上的镣铐,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面对着她的质问,叶青下意识地垂了垂眼,平静地道:“这是逮捕时空罪犯的特殊手铐,可以锁定一个人的脑电波以及意识体,宇宙中不同的时间线会延伸出无数不同的位面,想要找到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只要你戴上了这个手铐,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可以锁定你,找到你。”
他的语气就如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平静得令人心生不详,仿佛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
林夕倒抽一口冷气,心想,如果叶青就是零,那么这个孩子八成是被她教坏了。
她其实有些生气,但是又很快丢掉了生气的力气,就好像面对曾经的零一样。因为她心里清楚他是个人格残缺的人,所以不管他做出什么事,林夕都无法对他发脾气,顶多会觉得无力。就像面对着一个稚嫩的孩童,他犯的错都可以原谅,因为他什么都不懂,所以才需要别人的帮助以及教导。
林夕有些丧气地拉扯了一下手铐,她这才发现那条青绿色的细线不是实物,而是某种光,让林夕想到叶青当初从额头里抽出的虚拟的丝。
这个手铐并不会束缚她的行动,只是会锁定她的方位以及存在而已。
林夕看着自己的手腕,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干脆利落地伸出手将面前的人往自己怀里一搂。虽然因为身高差而导致这充满男友力的一抱没有成功,但是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为零,远远看上去就是一个深情的拥抱:“零。”
叶青微微一顿,但是很快,他就抬起手轻轻环住了林夕的后背,垂眸看她:“……我在。”
“欸,没想到你真的是啊?”林夕觉得心里五味参杂,也说不清楚是喜是悲,但是更多的大概是一种惆怅,“你为什么要改名叫叶青啊?我都认不住出你了。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活下去,当一个健康快乐的人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活越压抑了?”
“……”叶青更用力地回抱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因为林夕不在。”
——如果之后的每一次旅行都是梦境,那这些充满黑暗色调的世界对他而言都是美梦。
——因为她还在他的身边。
“你说过,花有很多颜色,但是叶子基本都是青绿色的。”他面无表情地陈述着林夕没有见证的那一段岁月,“所以我拜托了老师,给我取名为叶青。”
“你说过要去看很多的风景,所以我开始了时空旅行。”
“你说要尊重生命,要努力活着。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除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人,其他的都能舍弃。”
“我都有做到,林夕。”
那个没有梦的过去里,他的一生都染满了林夕的颜色,融进了林夕的回忆,于是思念就成了毒/药,化为了附骨之冝。
“所有人都说我在做梦,我看到的那些人都不是你。”叶青漆黑的眼眸微微放空,空落落的眼底是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寂寞,“所有人都在否定。”
这样一个所有人都在否定他的林夕的世界,他又要如何融入进去?
林夕一脸懵地听他说完,退出了他的怀抱,却对上了那双沉静得近乎死寂的眼睛。
对于这个人格残缺的孩子来说,感情是什么,他依旧不懂——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心里很空。
林夕觉得心口一热,整个人就又抱了上去,顺毛一样地对着叶青就是一顿拍拍摸摸,慷慨激昂地说道:“我会负责的!”
“结婚吧!以后我都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直男写多了吗?一段感情戏居然能把我卡得半死。
心累,不说了。
叶青的名字就是来源于林夕槽的“绿树红花”,然而大佬并没有自暴自弃地给自己取名叫“叶绿”。
关于大佬和林夕的感情……没那么容易的=。=
我不擅长写单纯的荷尔蒙产生的感情,严格来说他们之间怀揣的是一些比爱情更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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