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绿色的212吉普车拉着付兰花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才到达了部队医院门口。陪同她来医院的有指导员、卫生员司马聪和熊艳。付兰花由熊艳搀扶着慢慢来到急诊室,一名中年女军医为她诊断后,向指导员问:“你是负责人吧?”
同为“三块红”——两块领章一颗红五星,可指导员的上衣是四个衣兜,虽然分不清楚级别高低,但是总能看出是一名干部。因此医生才冲指导员问了一句。“嗯,我是。”指导员答道。
医生皱着眉头并带有责备的口吻问道:“她病得这么严重为什么才送来?”
“这……”指导员很尴尬。付兰花赶紧解释说:“昨晚我才咳……咳咳咳……”
女军医不耐烦地对付兰花说:“你别说话了。”
指导员问:“她怎么样?”
女军医很干脆地说:“住院。我给她开个病床,你们办一下住院手续。”
很快,付兰花住进了内一料。经彻底检查,医生告知她的病是感冒引起的严重肺部感染。是的,付兰花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就在前几天,她就觉得感冒了,可她并不意,以为扛扛就过去,果不然,这两天感冒症状基本消失了,也精神了许多,可谁知昨晚又突然复发了呢,而这次更严重了,当晚发病的那一瞬间,自己简直就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一样,浑身难受,有气无力,手脚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好在叶红和熊艳来得及时,想想有点后怕。
护士很快为她打上了吊针。指导员临走时告诉她:“你要安心养病,班里的事情暂时由叶红责任。”
“指导员,我……啥时候来接我?”
“就知道你安不下心来。没事,等你病好了以后,你想在这里休息恐怕人家医院还不让呢。所以不要多想,把身体养好再说,对不对?另外个要求,一定要配合治疗,听医生的话。”
“嗯。”此时的付兰花很像一个小孩子似的,乖乖听着家长吩咐事情。她眼望指导员和熊艳走出病房时,眼里禁不住显润了。是啊,当兵三年来,她从没像今天这样长期离开过连队,没离开过她日夜相伴的小姐妹们和战友们,更没这样离开过自己热爱的工作岗位。
此时,她躺在病床上,她想起了父母,二老的身体还好吗?想起了哥哥和弟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啥?还想起了她的应翔哥,她和他已经有半个多月不写信了,他一定很忙吧?真想一下子见到他们,或者自己立马出现在他们面前。
就在付兰花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从病房外来一阵脚步声,到了病房门口便停了下来,紧接着听有人讲解说:“院长,就是这儿,因为是重病号,所以把她安排在这间病房,并有专人负责护理。”
随后又有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好的,我来看看。你们有事去忙吧,不用都陪着。”
话音落后,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院长吴霞和本科室的主任医生。付兰花努力地抬了抬上身,嘴角上微微带出了笑意:“吴……院长。”
“你别动,好好躺着。”吴霞关切地伏下身子,并伸手抓住付兰花的手腕,手指轻轻压在她脉搏上,稍后问道:“怎样?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了。”付兰花问:“我啥时候能出院?”
吴霞笑了笑对站在身旁的医生说:“你瞧瞧这个傻丫头,刚进医院就惦着出院。”然后她冲付兰花几乎是命令的口吻说:“好好冶病,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工作。听到没?”
“吴院长说的对,没有很好的身体怎么能很好的工作?”医生也这么劝说,接着她又对吴霞说:“把她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尽量照顾好她。”
吴霞点点头,她对付兰花叮嘱说:“一定要听医生的话,有什么事要多请示医生。”
吴院长亲自来探望和关心的小兵住进本科里,何不轰动全科上下,甚至全院都有点儿震动,这倒使全室医务人员对付兰花这样一个小女兵刮目相看,全都认为她必定有更大的背景。尽管这几天付兰花说话做事非常谨慎小心,可人们对仍是非常敬畏或者是倍加照顾。别说其他方面,就连一天三餐也是护士和卫生员为她端进病房里。
但她知道,人们对她这么好全是看在了吴院长的份儿上。她却不以为然,越是这样,她感到自己受之有愧。
由于她为重病号,科室里派了一位女护士和一位女卫生员专门负责照顾她起居及日常生活。经过几天的接触,她知道了这位女护士名字叫刘平,比她大几岁;这位卫生员名叫钟丽华,和她年龄差不多一般大,但性格很开朗活泼。
通过五天的精心治疗和调养,付兰花的体温基本正常,喉咙不再那痛了,只是偶尔咳嗽几声,总之全体病状有了明显的减轻和好转。病情好转了,身体也就觉得有了力气,自然轻松了许多,精神方面也随之充沛起来。
这天她医生请示说:“医生,我打算去院子里转转行吗?”
但医生却说:“你高烧刚退,身体还很虚弱,不宜运动,等再几天好吗?”
付兰花怎敢不听军医的劝说?她只好乖乖的待在床上,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总感觉像是被关了禁闭似的,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她自己也暗暗自嘲地骂道:“付兰花呀付兰花,你天生的就是命贱。”
刘平护士早就看出她是怎样也不能安心静养,于是刘护士想了一个为她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