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宁之呢?”
“不知道,刚看她在那边吃水果,突然一晃眼就没见人了。”
“姜逸,你也不知道?”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哪儿知道她去哪儿了啊,兴许她去洗手间了?”姜逸正在担心自己的脑袋会不会被楼宁之活活拧下来呢,他隐瞒敌情,并且大嘴巴子说走了嘴,害得楼宁之被一群老油条团团围住,他有十个脑袋都要被拧了。
“你要跟我们一块儿玩去吗?”
“我一会儿过去。”姜逸说,“我有点儿饿了,想在这儿先吃点东西,”
“那我们先走啦。”
一帮子纨绔勾肩搭背地走了,姜逸一边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边用叉子叉着果盘里的水果吃。冷不丁,脚指头被重物用力砸了一下。
姜逸原地起跳,一句国骂将将涌到了嘴边。
眼前的桌布被一只手撩开,露出楼宁之阴沉的脸。
姜逸:“老——”
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被楼宁之一只手拽了进去——虽然是自己进去的,但是视觉效果上是这样的。两人蜷缩在桌肚里。
姜逸的耳朵被拧着,头转了一个圈,疼也不敢喊,把眉头皱得紧紧的。
楼宁之把另一只耳朵也拧了一遍,才放开他,气急败坏说:“你是不是有毒?”
姜逸说:“我知道错了,我一时嘴快,下次再也不敢了。”
楼宁之:“你是一时嘴快吗?来之前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不是个普通的生日宴,那些大腹便便的地中海鞋拔子脸杀死我多少视网膜细胞。”
视网膜细胞?有这种细胞名称吗?姜逸还在思考,楼宁之又是一脚踩了过来,“你赶紧给我找个地方让我躲躲,否则我要你好看,”
姜逸乐道:“我看你躲这桌肚里不就挺好的么?——别打,我开个玩笑,马上去给你找,你等我会儿。”
姜逸猫着腰从桌底下钻出去,楼宁之撩起布帘看着他的脚步,等视野里彻底消失以后,重新放了下来。庄笙给她发了条“出门了”的消息,在五分钟前,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如果不堵车,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能到。
就这二十分钟,楼宁之本想安安静静地呆着,就算没有休息室,她好歹能在桌肚里相安无事地坐上二十分钟,无非就是累了点儿。可老天爷偏不让她安稳,姜逸把她从桌肚里带出来以后,又触发了不可预料的变故……
“你有事吗?”楼宁之边往门外走,边看着身后死缠烂打的跟屁虫。
“我送你回家。”
“我说了有人接我,你再吵吵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啊。”楼宁之接到庄笙的电话,是在三分钟前,庄笙说她马上就到,让她提前出来等她。可能是没来过不知道具体位置,三分钟过了,庄笙的车还没到。
楼宁之站在酒店门口,单肩挎着包。
身边的蚊子一直嗡嗡嗡。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宁侪。”
楼宁之不想做出当街暴揍人的事情,所以忍住了心里的吐槽。
“你是哪家的小姐啊?你父亲或者母亲叫什么?说不定我们两家认识。”
楼宁之:“……”
认识个屁,她家从小到大的交情就那么几个,没见过这个豺,长得就像个豺。
“我爸是宁xx,xx公司的董事长。”
楼宁之神色顿了下,这公司名字好像在大姐桌上文件抬头看到过?管它看没看到过呢,反正不是和他们家一个档次的。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叫辆车回家,没有恶意。”
楼宁之脸上忽然绽出笑来,手举起来,在空中不断地挥着。
宁姓男子面露喜色,接着一辆黑色奥迪开过了二人面前,挡风玻璃不透光,看不见里面是谁,楼宁之看也不看他,把车门开了一条缝,直接贴着边坐了进去,砰一声关上门。
“赶紧走赶紧走。”她对庄笙说。
庄笙依然把车掉了个头,从反光后视镜里看那个渐渐变小的人影,问道:“那个人是谁?”
楼宁之说:“臭虫。”
庄笙:“啊?”
楼宁之说:“反正就是个无关的人啦,不要管他。”
这位宁姓男子还要从楼宁之从桌肚里出来说起,姜逸本来是要领她去休息室的,突然有急事被叫走了,便给她指了一个房间方向,楼宁之怕被人看到,走路没看见,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打翻了他手上的酒,就是这位宁姓男子。
宁姓男子回头,“惊为天人”,据他的表现楼宁之姑且判定是“一见钟脸”了,接着这位宁姓男子便上演了老套的缠郎模式。楼宁之好容易进了休息室,给自己戴上了耳机,出来的时候料想那位宁姓男子应该走了,结果发现他就在附近,并且在自己出来的第一时刻就看到了她。
再后来宁姓男子追出了酒店,就是庄笙眼前看到的那一幕。
不用她说,庄笙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开玩笑道:“看来下次要把你绑在家里了,每次出来就要沾染上几朵桃花。”
楼宁之马上顺杆爬道:“这次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又不是我愿意来的,我说了不来,你看看,现在惹上桃花了吧。你还笑?”
庄笙收起脸上的笑,眼里的笑却没有收敛,说:“我笑是因为这么招人喜欢的人却是我的女朋友。”
楼宁之嗔道:“你现在才知道?”
庄笙:“当然不是,我早就知道了,现在加深了这样的想法。怎么办?要不你天天跟着我吧?”
“我不是跟着你呢嘛。”楼宁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