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上次跟你说的那事,你到底是咋想的还真打算每个月都给他们钱花美不死他们”
王永珠一笑“要是金斗他们对自己的亲娘都能狠得下心,我倒是要担心了不管林氏做错了什么,可除了合离抛弃他们外,对他们几个孩子,林氏也算得上慈母了。就为了这一,就不管林氏死活,我还害怕,这几个孩子心性太硬,对亲娘都能狠下心来,将来万一我们要是做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只怕狠心。如今这样挺好,再心软,也没让林氏进门,就不错了”
“至于您说的那个事,咱们的生意真做起来了,家里宽裕了,给大家发辛苦钱,也是让大家看到有个奔头不是不然生意再红火,大家手里没落到实惠,时间久了,说不得还有意见。反正这钱挣来也是咱们家的,花也花在咱们家人身上,也没便宜外人啊”
上次赏赐事情之后,王永珠就跟张婆子商量了,等生意做起来了,有了收入,家里每个做了事的人,都要发零花钱。
说实话,她知道张婆子心里眼里只有自己这个闺女,儿子都是来讨债的,也知道如今这世道,爹娘管家,没分家之前,儿子媳妇是不允许有私财的。
可看着一大家子,都子女成群了,还手里一私房钱都没有,也确实说不过去。
就算家里什么都能供给,可谁没个为难或者想买合用东西的时候以前家里没钱,也就算了。
以后生意起来了,家里有钱了,还这样,就说不过去了。
反正大头都在张婆子手里掌握着,平时每一个房头,每个人凭借自己干活,挣钱自己花,没毛病啊
张婆子其实还是舍不得钱,归根结底,就是还觉得这些都是她闺女的。只不过她知道闺女主意正,不会吃亏,见闺女坚持,也就不说啥了。
倒是王永珠说起金斗几个孙子的话,让她有所触动,几个孩子真是这么狠心的人,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只心里还是不痛“话虽这么说,难不成就这么任林氏那个贱人天天老娘眼皮子底下晃悠如今倒好像咱们家怕了她一样,倒逼得咱们把门关上,都窝在家里了。”
王永珠将手里调整的方子又看了看,才安慰道“娘,你怕她做什么你尽管放心去开门,林氏她不敢进来的就算进来了,我也将她给扔出去您该干嘛干嘛,只当没这个人就好看她能坚持几天”
张婆子一拍大腿,“闺女,你说的是,我不仅要开着大门,我还要请媒人来,在院子里,当着林氏的面,给老大寻摸一个媳妇气不死林氏那个贱人”
说着就要下炕去寻人去。
王永珠忙拉住她“娘,这么大热的天,你出去不怕晒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您明儿个再去也使得啊”
张婆子勉强歇了心思,还是坐不住,去吩咐王永平把大门开了,搬了躺椅坐在枣树下,对着大门,手里摇着蒲扇,就看林氏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林氏果然没敢进门,她先前躺了一会,觉得口渴,知道王家不可能给水她喝,好歹还有一个碗,揣着碗到了河边,趁着大中午的没什么人。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顺着七里坡上去,寻摸了几个青涩的野果子,揣在怀里,慢悠悠的下了山。
到王家,看到王家的院门开着,林氏一喜,连忙走了两步,到门口,对上张婆子的眼神,林氏立刻就气虚了。
不等张婆子开口,就后退了两步,低着头到了稻草堆上坐着,眼巴巴的看着王家院子门。
张婆子狐疑的起身,到门口一张望,看到林氏居然在自家柴火垛地下铺了稻草,那架势是要常住
顿时火起。
腰一插,一只脚踩在门槛上,一只脚在门里,就开始破口大骂“林杏花,谁让你这个贱婆娘睡老娘家的柴火垛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还是欺负我们王家人好性子,非要赖上了金斗,金壶,你们都是死人啊就看着这贱人睡在自家的门口是不是想跟着林杏花这贱人一起滚蛋啊还不出来把她给老娘轰走这是膈应谁呢恶心谁呢”
张婆子也不傻,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对林氏动手呢,大房惹来的麻烦,自然归大房的人去解决。
金斗和金壶听到召唤,立刻从大房里跑出来,跑到门口,看到林氏端着一碗水,嘴里啃着个青野果子,看到两兄弟,忙一口气把水喝干,又将剩下的几个野果子在身上擦了又擦,然后放到碗里,端到金斗和金壶面前“我我刚才上山摘了几个野果子,还能吃,给给你们尝尝鲜”
金斗的喉咙哽了一下,别过头去。
金壶也眼神恍惚了一下,以前,林氏也是这样,收工家的时候,会摸到山上去,摘几个野果子偷偷藏在怀里,然后晚上躲在屋里分给大家吃。
此刻想起这些,仿佛还在昨天。
这样的卑微可怜的林氏,让金斗和金壶连呵斥的话都说不出口。
咬咬牙,金斗翻身进来给张婆子跪下“奶,求您看在几个孙儿的面上,就容她在外面躲几天吧。咱们不给她吃的,不给她喝的,想来她也坚持不了几天。如今她这个样子,让孙儿们实在是开不了口”
张婆子看看金斗和金壶,再看看门外的林氏,半天才冷笑出声“行啊老婆子就看着你们怎么作妖”
说完,摔手就进屋去了。
金斗和金壶对视了一眼,看看门外的林氏,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扭头也屋了。
林氏捧着那碗青果子,站在王家院子门口,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