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一听贾琏开了口,便转头打算与他插科打诨,然后邀请他等会子一起去鉴赏下他的那几房小妾一同乐呵乐呵。至于刚才贾琏所说的商讨正事,那是一概没有往他脑子里进的。
贾琏也素来知晓这贾珍的德性,便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端着一副自己这几个月在外学的生人莫近的高冷脸大步流星地便往前走了。
待三人进入正厅一坐下,大老爷就迫不及待地扬了自己这段时间一贯的开门见山的风格,张嘴便道:“珍儿,我大房打算与贾家脱离关系,搬出去另过。”
这话一出口,猝不及防地便让贾珍吃了一惊,直接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道:“赦叔,您说什么?与贾家断绝关系?!侄儿没听错吧?这这……”
大老爷看着贾珍这怂样,那可真是不比上辈子的贾琏好到哪去啊,再想想他上辈子和秦可卿、尤家姐妹干出来的事,那简直是想想就要生气,他们贾家难不成就受了诅咒的吗?怎地这子孙一个个地都如此这般的不成器!
唯一让大老爷还稍稍心安的便是现如今贾蓉的年纪尚小,秦可卿还未嫁入贾家,那可也是让他们荣国府玩完的又一大重要原因。现如今正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的私生女,将来承位的四皇子此时还表面上安安分分地做着他的左右手,不过传言中深受帝宠的三皇子此时已经冒了头想要与自己的二哥一较高下了。
说来他亲娘和弟媳妇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甄家与三皇子也是够狗胆包天的,太子殿下将来妥妥地会被废没错,可是现在就迫不及待地先站了队也是太过着急。不过想来以她们的本事与后宅妇人的眼光,选择三皇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再说贾珍这混账玩意儿也忒是要女人不要命了,那秦可卿再不被承认,也是大晋朝皇室的小郡主,亲爹乃是堂堂先太子,岂是你个早已没落的老纨绔能随意玩弄的。
徒明泽在那后来的义忠亲王身边当了多年的跑腿,又受得几分信任,对这件事情多少也知道几分。他是对义忠亲王没几分真正的兄弟情分,可是现如今的太子在这几个兄弟中对他还算是不错的。而且那秦可卿到底也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女,即便出身再不可言说,那也是容不得臣子去怠慢的,更不要说亵渎了。
所以上辈子宁国府的下场可以说比荣国府还惨,全家几乎无一生还,也是自己做的孽。
虽然大老爷是想与贾家脱离关系没错,但是这可能会被牵连到的祸事还是能少一桩是一桩的好。想来想去,大老爷觉这祸事还是得从根源解决,莫不如直接给贾蓉定下一门亲事好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去找贾敬那假道士才好顺利地办下去。
大老爷看到这荣国府的景象不知不觉地就想了这么许多,想起现在要办的事情便恍然回过了神儿,想想齐朗叮嘱他的话,再看看贾珍那副德行。便也觉得还是一步一步来的好,也好省下许多的麻烦。
于是,大老爷想了想便说道;“珍儿,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那府中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老太太向来喜爱你政叔,常言假若我这爵位是老二的,他便能如何如何,这也不需我多言。这几年我也是想明白了,身为人子,我总要成全了她老人家的心愿。我打算分出去单过,并不是就跟贾家再也没有关系了,只是想请全族做个见证,以后我贾赦是贾赦、贾政是贾政,虽是亲兄弟但却也不是一家子人了。珍儿啊,现如今敬大哥在观里清修,不理俗事,你在这宁国府中乃是真正大权在握、说一不二的家主,不像你叔叔我,唉!算了、算了,不提也罢啊!”
贾珍听到大老爷后面所说的这些话,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理解的。别看这赦叔年纪大了,但和自己也是同道中人,明明守着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却偏偏上头还有个老太太压着,能看不能吃,那可真是最最折磨人的!。
其实这些年来,这荣宁二府中早已隐隐以荣府为尊,自己即使身为组长那也是要顾着那边老太太的情面,何况贾家还向来喜欢排资论辈的,自己年轻,少不得要尊敬那老人家几分。
这西府的老太太不喜赦叔,偏帮二房政叔和宝玉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想来这赦叔提出另立门户也是想用爵位换点家产花花的。老太太成日里只恨袭爵的不是政叔这事儿他也知道,想来这件事情他们也是万分同意的。
反正说到底也是人家那边的事情,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自己也是不好在中间做这个坏人的不是。
再说了,自己与贾琏最是能玩到一处,那可是能同穿一条裤子的情谊,他们连爵位都不要了,下这么大的本,自己怎么的也得帮着他们多弄点银子不是。
贾珍这脑子也能想到这么多也是很不容易了,便回贾赦道:“赦叔啊,您为敬老太太竟连爵位都不要了,如此孝心实在是让侄儿太感动了!其实按说您与政叔早已各自成家立业,这两房分家也是应当,侄儿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您说咱们何时开祠堂?”
贾赦与贾琏见今日目的已经达成,便说道:“一月后的十月十三,正是个适合开祠祭祖的好日子,就定在那天吧。”
“好,好,就听您的,侄儿一定为您打点好一切。”贾珍连忙上前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父子二人也不想再在此多留了,便无情地拒绝了贾珍一再的邀请,一同回去了。
毕竟还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