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婆媳俩便这么愉快地做了决定。为以防万一,王氏还特地跟贾母借了鸳鸯去请人,谁不知道,鸳鸯代表的便是老太太的意思,谅他们也不敢不来。
这不,王氏这会子得了贾赦父子到了荣庆堂的消息后便急急地赶了过来,这样的事情,哪能落下自己呢,不光王氏,便是贾政也随后便到了,他是贾母叫过来的。
二人来的时候,大老爷和贾琏也就将将见到贾母,正对贾母说道:“给老太太请安,也是进府时才听说老太太竟病了,二弟和二弟妹也真是的,整日里左一句孝顺又一句孝顺的,明知道老太太岁数大了,却也不上点心。”
贾政自从贾母做主把爵位给了宝玉之后,母子二人便早已离了心,但是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一回事,面上却怎能容忍贾赦这样的人来攻击自己不孝呢,便赶紧上前说道:“大哥可要慎言,得知老太太病了,我日夜忧心,便是连书都不曾好生地读过了,你又不知内情,怎能胡乱说话?”
贾琏在旁边“噗嗤”一笑,迎上贾政愤怒的目光大喇喇地说道:“二叔见谅,只是想必是我父亲见二叔近来福不少,这才有此一说,得罪了二叔,还望二叔原来则个。”
本来还被孝子政的“日夜忧心”感动的红了眼眶的贾母,随着贾琏的话注意到了贾政岂止是“福”的身材,眼泪又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的确,贾政根本就没把贾母的病放在心上,如今他仕途不顺,不知怎地竟将注意力放在了吃喝上,开始大肆地暴饮暴食起来。王夫人虽然憎恶他,到底也不敢在吃穿用度上克扣他的,贾政吃完又不运动,只管往赵姨娘的床上一趟,倒还觉得这日子有点滋味儿。至于书不怎么读了倒是真的。谁知一段时间不见,竟然比原先胖了这么许多。
贾母知道论起嘴皮子功夫,她的政儿是万万不及老大他们的油腔滑调的,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政儿很好,从小就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人老了,老胳膊老腿儿的不中用了,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小病罢了,不值什么。倒是老大和琏儿,我怎么听说,圣人封了你们官做?这是怎么回事,快与我说说。”
贾赦说:“怎么回事您老不已经知道了吗?蒙圣人的恩典,依旧封了我个一等将军,琏儿嘛,也跟着沾了他老子的光。”贾母说:“这倒是奇怪,你分出去时,圣人都没有什么说的。况且你一没有立功二没有才德,好端端地圣人怎就想起你了呢?还是说,赦儿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
听到贾母这样评价自己,大老爷心如止水,毕竟早已经习惯了嘛,就连贾琏都没有觉得老太太嘴里说出这种话是个意外。贾赦只淡淡地说道:“圣人的心意,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
对待她这样不软不硬的态度,让贾母心中十分地窝火,一个“你”字刚说出口,便被王氏接茬道:“听说大伯与吏部尚书齐大人的关系甚好,好像还是从小就在一处的玩伴呢,情谊十分深厚。”
贾母一经提醒,便想起来了,是了,那吏部尚书可不就是齐家那小子嘛,当初整日里与老大一起招猫逗狗的,就知道厮混,与上进的政儿相比,让她甚为不喜,偏她那个婆婆极喜爱他们,反而对政儿一般。若不是她拦着,自己早就不让老大跟齐家的小子来往了。谁知道他就有那么好的命,做了吏部的尚书呢!
老大既能攀上这样的人物,做个官什么的还不是容易的很。
她就说,老大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能让圣人特地记得。
贾赦看到贾母脸上突然露出了“和蔼”一笑,便知道肯定又要提要求了,果然贾母就说:“赦儿呀,如今你是出息了,连带着琏儿也有了出路,我这颗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些。只是你听我一句话,一个人得了好儿哪有大家都得好处来的牢靠呢,这兄弟和睦,齐心协力以后才能更好地在朝堂上立足不是,你既与齐大人交好,为何不将政儿与宝玉也推荐给齐大人,这不光是对你有好处,便是咱们整个贾家,也能重新回到往日的辉煌。”
贾政一听这话,也立刻精神了,王氏也兴奋了,那可是齐朗,若是他能在圣人面前提起自己几句,那可比什么都管用,想想能得到的好处,便一改怒目相视的面貌,十分热切地盯着贾赦看,就等着他的嘴里说出一句“老太太所言极是。”
大老爷与贾政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还是第一次被如此亲切的目光包围着,然而他注定是要让贾政失望了,说道:“老太太这话是有理。”
贾母满意地点了点头,贾政的心里马上就要涌上狂喜,王氏也差点露出了笑容。
“但是”,敲黑板,大老爷开始说重点了:“齐大人为官清正,岂是那等徇私枉法的人,我与琏儿这官是圣人亲封的,与齐大人没有一点关系。再说了,二弟这样的人才,就算一时被埋没了,但是金子总会光,只要二弟坚持下去想来圣人总会看到二弟的好,到时候便是立时让二弟入了阁也不一定。何况二弟这样正直的人,定然是不耻走后门的。二弟呀,我说的可对?”
贾政的心随着大老爷的话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了又沉,偏生还不能作,最后,憋着一张红脸,羞愤道:“大哥说的是,只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