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拿着月下美人,在满是花瓣的地方慢走的。
花瓣片片落下平添一抹凄凉,像在诉说什么凋零了……再回不去原来的样子。
伸出手要去接下落下来的花瓣,花瓣到手上,却是平白无故消失不见,像是融入在手心之中,像是消失在手心之中。
我用手使劲的拍着脑袋,我就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事儿,月下美人,我手中何时拿了云南的一个茶饼……
我什么时候见过他……
在我八九岁的时候,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他画我的画卷,这个身后飘舞的花瓣,手中拿着月下美人的图,是第一幅……
按理而言如此美丽的景象,我多多少少会有点印象,可是我脑袋都快想破了,想不出任何印象来!
花瓣越飘越多,犹如堆积了整个房间一样,我向后倾斜,直接跌落在花瓣之中,有跌落到石板上的疼痛,有的只是浓郁的花香。
在这浓郁的花香之中,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在梦里,在里面沉沉睡去。
翌日!
阳光从窗子里射了进来,我一下子惊醒,用手去触碰阳光,阳光却透的指缝穿透而过。
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狠狠的扭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觉让我一派清明。
昨夜回来之时,我明明把窗子紧闭,把大门插上,我明明去了密室,把画都搬了上来。
把那最前面第一幅画挂在床头之处,现在什么都没了……
昨夜所做的一切,跟一场梦一样……
急忙打开床头的盒子,拉着里面的绳,把密室的门又打开,里面的画纹丝未动,什么样的位置还是什么样的位置?
我昨夜晚又做了一场梦……
失神一般密室里走了出来,伺候我的丫鬟敲着门,我打开门屋外的空气,带着茶树的清香吹散了屋内有若无地草香味。
有些木讷的洗漱,梳妆打扮之后,林玖瑾双手捧着一个册子而来,“夫人,您要的东西!”
林玖瑾垂着脑袋的样子,给我一种很是谨慎的感觉。
我看着册子的表面,心中咯噔一下,是独孤倾亦记载着西周瘦马的册子。
伸手拿过,并没有急切的观看,把它压在手掌下,勾起一抹微笑对着林玖瑾道:“为何这些日子没有瞧见你,今日你就出来了?”
林玖瑾头没抬的恭敬道:“启禀夫人,玖瑾今日才回到王府之中,殿下回来的早些,我赶得晚,故而今日才到!”
“到了之后,殿下说夫人在找册子,属下就把册子送过来了,不知夫人找的是不是这个…”
我望着他:“你对你们殿下娶我,抱的是什么样的态度?”
林玖瑾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瞅了我一眼,又觉惶恐,急忙低下头道:“禀夫人,殿下的决定属下无权过问,属下没有任何态度,殿下做任何决定,属下都支持,不会存在任何不妥之态!”
我沉默片刻问道:“京城那边可有动静?”
林玖瑾微微摇头:“殿下要成亲之事,已经在北晋传开了,京城那边,暂无任何消息。不过……就算京城那边知晓,想来也是无暇顾及两淮!”
眉头微微皱起:“京城那边出事了?”
林玖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像嘲讽京城他自不量力一样:“殿下与夫人成亲,自然不会让任何东西来破坏,便给皇上找了点事情做。不过是一些小事情而已,夫人不用害怕,没有人能破坏您与殿下!”
我摆了摆手:“下去吧,我等会去找殿下!”
“是,夫人!”林玖瑾躬身子慢慢退下。
压在手底下的册子,被我拿了起来,翻第一页的时候,瞳孔一紧,急忙忘下翻去,直到最后一页,写的是我,苏儿……
坐着凳子上,把册子往地下一扔,站起来理了理,一脚踢了一下册子,抬起桌子,把册子踢到桌脚下面,垫了桌角。
这本册子是假的,这本册子有第一页,我看的那个册子是没有第一页……
为什么又拿一个假册子来骗我?
假册子上的第一页,女子小像倾国倾城,女子的名字就是胡椒在临死之前告诉我的那个名字。
那个可以在独孤倾亦面前保全我自己性命的名字,我曾经告诉他,他说那个女子被他亲手扼杀了。
走出房门外,丫鬟端的吃食,我随手拿了包子,慢慢的啃着走了出去了。
寻到独孤倾亦时,他正在负手而立与人说话,他的对面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老者白胡子白头发,精神都是顶级好。
我倚在不远处,只要他一转身便能瞧见我,不是刻意为之的偷听,也并不是刻意为之的不现身。
只是耐心的等他。
老者穿的衣裳粗布棉麻,看不出来怎样的身份。
独孤倾亦淡漠的声音,说道:“谢阁老既然来到两淮,就把延卿带回去吧!本王已经把他改掉了很多陋习,好好治疗,不日他定会康复!”
谢阁老!
太康陈郡谢家!
苏延卿那个吃肉的狼人?
谢阁老双手抱拳,眼中闪烁着慈祥:“殿下,还是不愿意跟老臣去太康看一看吗?”
独孤倾亦罢了罢手低声道:“本王已经找到了心爱之人,会和她在两淮长长久久,本王会在两淮画地为牢,哪里也不想去!”
谢阁老面色暗淡,手指略微颤抖:“殿下,老臣对不起您……”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