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鸢尾暮然之间,把手一松,整个人后退,与我拉开了距离,我有一瞬间的愣怔,心中猜测没错。
阿玠给我香囊的目的就是让我做替死鬼,是她与大人物相斗,我是她唯一一个养的暗棋以供她不时之需的牺牲。
阿玠那么大声,独孤倾亦没有跨出院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立即转身。
袁立焕带着兴趣的转过身来,偏头问道:“谁是苏儿?竟有如此大胆?淮亲王您挑的瘦马什么时候如此胆大包天呢?”
独孤倾亦陡然一转身,面色无波,眼神浅淡看向我:“这个香囊是你的,你是本王要送入姑苏台的,现在伺候贵妃娘娘觉得不妥吗?”
我瞥了一眼宫鸢尾,对于她这种涉及到生命安全就抛开我,我并没有觉得她不讲义气,换成是我,她若是被人揪着抓着咬着,我也离她远远的,省得惹一身骚。
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提起衣裙,直接跪下:“启禀皇上,阿玠身为贴身伺候贵妃娘娘的人,从未假奴婢之手来伺候贵妃娘娘!奴婢伺候贵妃娘娘不足三日,奴婢没有理由去伤害贵妃娘娘!求皇上明鉴!”
独孤玄赢微微眯起了危险的眸子,视线落于我身上,让我没想到的事,宫鸢尾突然跪了下来,紧紧的挨紧我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内敌外患,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这紧张的心情还要不要舒展了?
“启禀皇上!”宫鸢尾慌里慌张的禀道:“阿玠姑娘根本就在胡说,我姐姐身边从来不戴香囊之流,我们出生于青楼,青楼有规定除了沐浴更衣,身上带有特定的香味,是不允许戴香囊诱惑客人的!”
眼中浮现难以置信的光芒。宫鸢尾这是吃错药了吗?
难道是在害怕我这一旦坐实了残害贵妃娘娘的罪名,她也跟着去姑苏台无名,所以不要命的来帮我?
我的话锋一转,直接对上阿玠:“我才来这里住一夜,先前根本就不知道贵妃娘娘怀有身孕,何来残害贵妃娘娘之说?更何况,贵妃娘娘一应吃食用度,奴婢根本就过手不了,如何残害贵妃娘娘?”
“而且我根本就没有银两,这院子里的花草,我又如何去买?更何况,伺候娘娘的不止我一个,皇上可以问其他人,娘娘的一应贴身伺候到底是谁!”
阿玠松垮的衣裳,被她胡乱的系了腰带,跪着挺直了腰杆,“这个香囊是不是你给我的,一查便知,之前你还有一只和这一模一样的香囊,想来现在这只香囊在你妹妹的房里,皇上,此番派人前去,一查便知,便知奴婢有没有说谎!”
独孤玄赢瞅了一眼宫鸢尾,随即命令道:“来,去鸢尾姑娘房里查看!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查到什么速速来禀!”
护卫应声。
独孤倾亦紧接着命令:“来人,随之一道查看,别让不良的人就此做手脚!要好好的查看,千万不要让人觉得两淮之地,尽是污秽之物!”
“是!”
独孤倾亦和独孤玄赢两个人的护卫同时应声而走。
香囊被我扔到这个院子里,宫鸢尾用脚刨了一个洞,香囊埋在洞里,被泥土掩盖,宫鸢尾房间里根本就不会有香囊。
独孤倾亦派人一道前去,那我就不用担心独孤玄赢会做出什么手脚来,至少在香囊的事上,独孤玄赢完全没有做手脚的可能。
阿玠在做垂死挣扎,刚刚伺候夏侯麦冬的时候,我告诉她换衣裳的时候香囊随之摘下,她大抵便猜测了那个香囊现在应该是在宫鸢尾房间内。
如果找到那个香囊,她便移花接木顺理成章的拿我做替死鬼,找不到那个香囊,她要死在这里……现在她必须要死在这里,她不时在这里,我得死在这里。
独孤玄赢缓缓勾起一抹嘲弄:“倾亦,真是不甘落后,朕就不明白,倾亦明明向往京城,为何不进京城?”
“先皇有命,本王力当遵之!”独孤倾亦话语一甩,浅薄的声音:“陛下要不要看圣旨?先皇遗诏,若是不看,请不要旧事重提,本王对京城没兴趣,陛下也不要妄自揣测本王的心,本王只想守着两淮之地好好的过日子,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陛下搁在心里便好!”
“朕可以把什么事情都搁在心里,就不知道倾亦会不会把所有的事情搁在心里?”独孤玄赢话语之中多了一抹若有所指。
若有所指什么?是在告诉独孤倾亦如果他不提先皇圣旨之事,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吗?
独孤倾亦眸色幽深如夜:“什么事情?不管什么事情等本王找到丢失的东西之后,再另行打算!”
独孤玄赢眼神霎那间冷了,充满戾气的冷了!
就在此时……
林玖瑾手中拿着一个账簿匆匆而来,站定执手抱拳:“启禀殿下,属下已经查到别院的花草是谁购置的!”
独孤倾亦随手拿过账簿,翻看了几页,随即账簿递给独孤玄赢:“陛下,这是淮阴城最大的花圃浮生居的账簿,上面还有阿玠姑娘的签字!”
“至于如何把花里的土换成药,那就得问阿玠姑娘了,当然,这是陛下的私事,若是阿玠姑娘要执意,说跟本王送入姑苏台的瘦马有着莫大的关系。陛下,千里驹有很多,本王重新选入瘦马,再重新送入姑苏台如何?”
这一下子让我和宫鸢尾两个人心底都开始发凉,不由自主的对望一眼,眼中毫不掩饰对阿玠仇恨。
我俩现在目的一致,得先把阿玠先给搞死,不然的话,我和她谁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