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鸢尾开口嗓音尽是嘶哑:“又莺姑娘请稍等片刻,我这边有话要跟姐姐说!”
不等又莺应声,如闪电一般窜出来,一把拽过我,手中的伞,因为她的大力,落了地……
伞里面溅上雨水,房门砰一声被关,宫鸢尾把我抵在门上,眼中怨恨毫不掩饰:“苏儿,我们依然是合作伙伴,你不会置我于死地的,对吗?”
她也怕?
伸手摸着她苍白的脸上:“看我心情了,谁知道贵妃娘娘寻我除了唱曲还有何事?”
懂得害怕是好事,她躲在屋子里溃败的样子,大抵是不甘心比我聪明,比我心思玲珑,机关算计,被别人技压一筹。
尤其技压一筹过后,替我做的嫁衣,她心底大约是更不爽的吧。
“不管她找寻你是何事,有一点是肯定的!”宫鸢尾偏头错开了我的手,竭力在说服我:“我们俩现在是血亲,陛下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他会拿我来威胁你,我希望我们俩还是能合作愉快,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从现在开始,我一切都听你的,如何?”
一个掌控欲特别强的女子,跟我说,一切会听我的,我怎么就听出来带到一抹嘲笑,笑我不知量力的味道。
“血亲又怎样?血亲只是说给别人听的,我和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我十分不客气地一把把她推至一旁,“你听我的…正如你口中所说,进入姑苏台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好,更何况你这个敌人还在我身后伺机而动,我心里是害怕的很!”
“也就是一条毒蛇,每天在我身后吐着信子,能有机会杀了你,我干嘛不去做?夏侯贵妃醒来就要见我,估计也许是想让我亲手杀了你。”
“苏儿!”宫鸢尾眼中一下戾气阴狠涌现,压着声音道:“你要置我于死地,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好像我真的很后悔似的,来了兴趣:“你的意思你掌控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宫鸢尾盯着我点了点头:“的确知道一些事情,毕竟我和独孤玄赢水乳交融过,一个人在梦里,在行至失控之时,你猜他会不会脱口而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那你拿这个话去要挟他好了!”我转身手碰到门上,“我没兴趣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跟你一样,好好的找人伺候你,然后让他们以为你是我的软肋!”
“你耍我?”宫鸢尾咬牙切齿般的气急败坏。
“耍你又怎样?”我把门一拉,丢下话语直接出了门,还顺便把她的门带上,看着她扭曲的脸,心中说不出来的畅意。
又莺见我出来,上前一步:“苏儿姑娘可是事情办妥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台阶上细雨中的雨伞,里面已经打湿,我捡了起来,伞内雨水纷纷落:“抱歉,让又莺姑娘久等了!走吧!”
又莺侧身,我抬脚踏出台阶,到了院门的时候,不经意间回望,看见箫清让倚在门口,又露出那抹意味深长……
夏侯麦冬来到这里,我亦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她,大病初醒,脸色苍白赢弱。
她长得偏柔和更加像我一些,若她和宫鸢尾相比,宫鸢尾媚态之中倒是带着一抹生硬……
那一抹生硬从何而来,倒也没有想明白。
独孤玄赢吹凉手中的药,温柔细致地一勺一勺的送进夏侯麦冬的嘴里,手中的帕子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她的嘴角。
此情此景看来,若是说他不喜欢与她,到真的也是没有人相信的。
我跪于地上,眼中偶尔闪出艳羡,更多的是诚惶诚恐,一碗药水喝尽,独孤玄赢拿出蜜饯塞入夏侯麦冬的嘴中:“下回一定要小心,这里不比皇宫,朕见你如此,忧心重重!”
夏侯麦冬脸色虽白,精神倒好,蜜饯吞入之后,才开口启唇道:“臣妾的错,是臣妾自己不小心,让皇上担忧了,臣妾真是该死!”
独孤玄赢一手拂过她的脸颊,眼中精光闪烁,带着一丝叹息:“现下入春,两淮之地皆为江雨朦胧天,下回一定要小心,莫要在湿滑的天气中行走,地上淤泥甚多,容易摔倒滑入江中,朕可就找不见你了!”
夏侯麦冬眼中立马氤氲,哽咽道:“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多加小心,永远陪着皇上!”说着坐在床上的身体,依偎在独孤玄赢怀中。
你侬我侬情深意重,倒真的像一幅烟雨中江上绝美画卷。
跪在地上直到腿脚发麻,独孤玄赢才扶着夏侯麦冬躺下,夏侯麦冬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在胸前,似只要她一松手,独孤玄赢就会跑掉一样。
独孤玄赢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在被上,温柔的能掐出水:“别怕,只管睡,睡着了朕再离开!”
不是听曲吗?看来不是,主要是让我来看他们恩爱两不疑,情深固重非卿不可。
夏侯麦冬头一斜,看向我:“皇上,那人是谁?到和那日的舞伎相似!”
独孤玄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在湿滑之地摔倒,朕给你找出元凶来,你快点睡!”
夏侯麦冬虚弱一笑:“那臣妾先睡了,若有什么事情,皇上一定要通知臣妾,臣妾与皇上生死与共!”
心中满是自我嘲讽,曾经轻歌曼舞,独孤玄赢也是这样骗了我,现在想来,我怎么就沉迷在他浅笑语中,以为他在人前坚忍,在我面前露出脆弱的神色,我在他心中就是最特别的呢?
独孤玄赢一直深情凝望直到夏候麦冬呼吸平缓,他慢慢的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