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入了梦境之中,找到了她,可是她看不见他,她的眼中只有自己曾经,曾经在两淮月下美人间!
真是可笑的很,在梦中寻找,变成了现实,在梦里触摸不了她,在现实中,她也如天边的云,一样触摸不了。
漫天挥舞的白色月下美人,花瓣一片一片的落下,在他眼中慢慢的变成红色,落在脚边变成了红色。
他很想大声的冲着她耳边喊道,我就在你身后,你一转眼就能看见我……
没用啊,在梦里的夏侯萱苏根本就看不见他,看不见进入梦境的他,只能看见他与小时候夏侯萱苏相识的那个时候。
守望,不能离开两淮,幸亏苏延卿找到了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来,那成瓶成瓶的药就像吃糖豆子一样,直接被灌入他的嘴里。
苏延卿心疼的肉都在疼,独孤云脸色越发阴沉,倒让苏延卿不敢说这一颗万两,这成瓶成瓶的药,快百万两银子了。
保住了他一命,顺利的让他跨进两淮的地界,跨进去的时候,苏延卿伸手摸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拍着胸脯道:“终于来到自己的地盘,这感觉空气都是新鲜的。”
淮南王锋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呆在京城还有事儿,现在可以继续做你的事儿了,等把你的事情做完之后再来两淮。”
苏延卿瞬间愕然脱口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不着急的,眠迟哥哥身体比较重要。”
独孤云直接扔给了他一块令牌:“给他吃的药,无论多少钱银,再去弄一些过来,越多越好。”
苏延卿认识独孤云扔过来的这块令牌,有了这个令牌,不但可以在两淮钱庄令钱,还可以在北晋各大钱庄领银子,领完之后,各大钱庄,直接去两淮钱庄兑现。
苏延卿觉得手中令牌有些烫手,酌句道:“王爷,晚辈可否问一句,眠迟哥哥到底是怎么了?他的身体状况一点都不像心疾之症!”
独孤云脸色微变,重重地叹了一气:“他患有心疾之症,体内还有其他的毒。”
“什么毒?”苏延卿脱口问道:“晚辈认识一个神医,也许向他说明情况,可以为眠迟哥哥解毒。”
独孤云目光落在他的眼中,道出了两个字:“守望!”
苏延卿扑通一下头砸在车厢上,生疼,手捂着脑袋道:“守望,眠迟哥哥中的守望?守望无药可医。”
独孤云点了点头:“他不能离开两淮,这次是强行离开,能活着回来归功于你,归功于你给他吃的药!”
苏延卿捂着脑袋的动作瞬间停了,一本正经道:“即是如此,晚辈这就下车,去找晚辈那位朋友,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就劳烦延卿了!”
“王爷客气!”苏延卿手拍了拍车壁,马车停了下来,苏延卿道:“眠迟是延卿的哥哥,他生病受伤延卿理当尽绵薄之力,王爷不必言谢。”
说完跳下马车,独孤云掀起车帘道:“路上小心一些!”
苏延卿挥手催促:“王爷赶紧带他回去,莫要在路上耽搁!”
独孤云微微额首,马车瞬间又行驶起来,快速的奔跑在道路上,苏延卿直接向相反的地方,来时的路,重新返回京城去。
在两淮之地奔跑了约摸半天,独孤倾亦悠悠转醒,瞧着满心焦虑的独孤云,眼中闪过愧疚,嗓音嘶哑的不像话:“父王,儿臣没事了,让父王担忧了。”
手轻轻地抚在他的手上,微凉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
两淮的霸主独孤云,瞬间眼眶红了,另外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是什么事情,让你不顾性命的去京城?还去得如此匆匆?能跟为父说上一说吗?”
独孤倾亦沉吟了片刻,淡漠的眸子,慢慢的垂了下来:“父王,您相信命运吗?”
独孤云不解:“你所言有何意义?”
独孤倾亦机不可察的叹了一气,苍白如纸的脸上,全是无奈:“儿臣不孝,儿臣能看到很多人的命运,但是看不透儿臣自己的。”
“儿臣不是有意隐瞒父王,是因为儿臣从娘亲死后,一直都在找一个人,一个在儿臣婴儿时期就见过的人,不管父王信与不信,儿臣就是能清楚的记得,刚来两淮之时,见到过一个人。”
“她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很多年什么事情都忘记,唯独她的容颜忘不了,唯独她的眼神忘不了。”
独孤倾亦说着陷入长久的停顿之中,像轻轻的喘息,让自己气喘匀了一样,喘完之后又道:“鬼神之说从来不是无稽之谈,时过经年之后,儿臣在月下美人间又看见她了。”
独孤云眉头微微的皱起,声音极轻的问道:“月下美人间从他辉煌时期到它毁灭,从来没有去过外人,你在月下美人间看到她,为父不可能不知道!”
“她不是人,她是鬼魂。”独孤倾亦眸色无波,声音嘶哑轻缓。
独孤云一愣,眼中出现震惊之色,显然是不相信的。
独孤倾亦知他不相信,缓慢的说道:“鬼神之说,通常敬而远之,见过的人少,传说的多,所谓鬼神只活在传说之中。也许父王觉得儿臣疯了,只有疯了才能看见鬼魂。但儿臣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自己想要什么?”
独孤云震惊半响才缓过神来,问道:“最后怎么了?她为什么又消失了?”
独孤倾亦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儿臣也不知道,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契机出现,不知道她又怎么离开,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