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沈如故在公馆已经待了八个年头,每逢初春,天气晴朗,她便喜欢在玉兰树下看书。p
院子里的白玉兰,开得正热烈,幽远典雅的清香拂来,她的视线恰好落在‘玉雪香脂’四个字上。p
不远处的古刹中,还能传来念经的悠悠声响,那是沈崇楼母亲尚文瑛的声音。p
虽说他的母亲是正房,可她从来不参与沈公馆的事情,常年与青灯为伴,沈如故也很少从沈崇楼口中听到有关他母亲的只字片语。p
当然,除了八年前,尚文瑛知道沈崇楼饿昏了跑出来大哭大闹了一番之外,沈如故再也没见过她。p
肩膀上突来的力道,吓了她一大跳,转而,手中拿着的书,被骨节分明的手给抽走。p
她转头就瞧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学堂回来的沈崇楼,正拿着她的书随意地翻了翻。p
沈如故站在原地,闷闷地蹙眉说道:“你还给我。”p
沈崇楼哪里会听她的话,薄唇微微向上一扬,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道:“想要,来拿啊。”p
当年那个比她高不了多少男孩儿,随着时间的变幻,好似西洋人变魔术似的,一下子拔高了太多。p
就算她踮起脚来,只能到他那薄唇边,哪里够得着他举得高高的书本。p
这时,他的嘴角多了几抹笑意,发现新大陆一般,念着上面的文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p
“呦,妹妹什么时候喜欢李白的诗了?还是说……”话说了一半,他顿了顿。p
随着那幽暗的嗓音,沈崇楼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微微弯了腰,那刚毅的五官凑近她。p
微薄的气息轻打在她的脸颊上,燃起了丝丝的红晕,他继续道:“还是说,看上哪家的男子了?”p
虽说这话和平常提问的语气没有两样,沈如故和他目光相交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他深邃的眼睛里,一闪而过锐利的眸光。p
沈如故即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别过脸,蹙眉着那双柳叶眉道:“别瞎说。”p
就是她这一个不经意别过脸的动作,修长白皙的颈脖,从领子里稍稍露出来,那圆润的耳垂,上面吊着小小的红玛瑙珠子,煞是好看。p
沈崇楼的心,蓦然停了一拍,不自然地咳了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