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六位族长默契后退让出路来,放黑衣匪贼们离开。连他们带来的那些家丁护院们也不敢上前阻拦。
十几个匪贼大摇大摆走出衍盛堂,每个匪贼经过莫族长等人的身边时都鄙蔑冷哼,仿佛嗤笑莫族长等人的无能和懦弱。
待大殿恢复平静,莫族长等人进入大殿向凶煞婆婆行礼拜谢救命之恩,栗海棠也感谢凶煞婆婆。
凶煞婆婆叮嘱栗海棠行事小心些便率蒙面黑衣护卫离开,从始至终未理睬莫族长等人。
莫族长的脸色越沉越黑,对站在身后的五位族长说“一起到后殿去商量商量吧。”又看向栗海棠,“你也过来。”
“好。”
栗海棠乖顺地答应,跟随他们一起来到后殿。她坐主位,翻看近几日抄写的经文。莫族长等人依次坐下,沉冷目光盯着她。
莫族长咬牙暗骂乌族长好大胆,竟敢雇用江湖匪贼来谋害奉先女。虽然桀骜不驯的栗海棠让莫族长恨得牙痒痒,但乌族长的阴谋于他们有害无益。
若有一日乌家姑娘选作奉先女,依照乌族长的秉性必定会挟制为傀儡。到时候横行霸道瓷裕镇,其余七大氏族再无立足之境。
莫族长心中百转千回,其余五位族长也是忐忑难安。
栗族长气愤地拳头捶桌子,骂道“姓乌的欺人太甚!他想吞掉我们栗氏族,我偏不让他如愿。哼!想谋害我们的奉先女,先问过我答不答应。”
“栗族长少些废话吧,刚才我被匪贼挟持的时候怎不见你出来救我?”栗海棠冷语嘲讽,栗族长羞窘得红着老脸不敢反驳。
将抄写好的经文收到小木匣里,她看向莫族长,说“江湖中的人,我会请二位义兄帮忙阻挡。但他们拦得一次,却拦不得十次、百次、千次。追根究底,最该阻拦的人该是始作甬者乌族长。”
“奉先女说得对。乌族长一日不打消恶念,我们一日睡不安稳呀。”程族长应声附和,见莫族长略有迟疑,劝道“莫老兄,栗老哥,闫老哥,司老兄,燕老弟,相信你也是睡梦中被唤醒,披星戴月的赶来相救奉先女的。今日我们都在家里尚可及时赶来,倘或有一日出门做生意,又有谁能赶来阻止那些恶人呢?”
“程大哥说得对,今日妇人之仁,明日后患无穷。乌大哥近来狂妄得很,几次雇佣江湖匪贼谋害奉先女,不仅闯入奁匣阁行凶,竟还跑来衍盛堂。衍盛堂里供奉八大氏族的先祖们,他怎能做出这般大逆不到之事。”
燕族长愤愤不平,一边斥责一边捶打桌子。
几位族长之中,莫族长和司族长最年长,栗族长和闫族长次之,乌族长与程族长同年生,典族长和燕族长最年轻。
故而,年纪最长的莫族长沉默不语,看向同样噤声的司族长。
几道视线齐向自己,司族长悠然道“看我作甚?你们心里已有判定,抓他来祠堂问罪便是。《祖规》严明,条条规矩乃是先祖们的恩赐,岂能在我们的手里当成玩乐的引子?”
“司老兄言之有理,我附议。”
程族长道。
“我也附议!”
燕族长道。
“我附议。”
闫族长道。
“我……”栗族长看看莫族长,怯怯地说“附议。”
莫族长长吁一口气,看向栗海棠说“你早已预料乌族长会雇人来谋害吗?”
栗海棠讥讽反问“莫族长觉得我懂得未卜先知之术吗?我是奉先女,不是巫女。”
“如此看来江湖人江湖事皆掌控在那位大人物的手里,那凶煞婆婆前来阻止乃是奉他的旨令,救下奉先女也是偶然。呵呵,是我们误会了。”
司族长的话打消莫族长的疑心,让在座的族长们警惕起来。
他们之前也想过雇佣一些江湖人来当护院或探子,如虎添翼的美事谁不愿意呢。可现在看来,雇佣江湖人便会将自己的底细暴光于那位大人物的眼皮子底下,简直是给自己招灾呢。
几位族长暗自庆幸自己临时犹豫,否则和乌族长一样的下场。
有了司族长的提议,莫族长不再犹豫,即刻下令抓搏乌族长来衍盛堂问罪。至于栗海棠守祭抄经之事便作罢,先行回奁匣阁去了。
原本七日守祭变成五日,栗海棠高高兴兴回到奁匣阁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檀香味儿。又让杨嫫嫫去无心院找老管事阿伯讨要诸葛弈平日薰的御贡檀香,她喜欢那种清新淡雅的檀香味儿。
莫族长率领几位族长一起将栗海棠抄写的经文焚烧于先祖们的神台前,再次告罪后才退出大殿,站在前院等待抓捕乌族长到来。
老执事顾不得身上的伤,率领小厮们把衍盛堂清理干净。
与此同时,莫族长派去抓捕乌族长的小厮们扑了空子,镇郊乌氏田庄里没有乌族长,连田庄管事都不知所踪。
小厮们没有抓到人,立即骑马赶回衍盛堂禀告。莫族长一听气得破口大骂,几位族长更是惊诧。
“去查,看乌族长几日不见的。”
莫族长怒了。念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他本欲对乌族长法外开恩,至少帮他保住族长之位。谁知他竟玩起失踪,真当别人拿不住他吗?
来禀告的小厮有些慌,他哪有能耐去追查乌族长下落呀。莫族长真是强人所难,太瞧得起他了。
司族长不慌不忙地说“莫老弟呀,你让他去找乌老弟?这小兔崽子有那大本事?”
“哎,真是气糊涂了。”
莫族长拍拍额头,对小厮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