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蛋,你……你快放开奉先女!”
搂着美丽娇妾柔声安慰的莫族长见到自己的儿子挟持了小姑娘,立即瞪眼大骂。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六亲不认的混蛋儿子,对奉先女动杀念是诛连全族的死罪,想害死全族人吗?
挟持海棠站在檐廊下,莫晟钧阴笑道:“爹,琉娘子是你的心头宝,也是我的心头宝。既然我们都舍不得她受委屈,不如杀了这个贱人再立一个听话的,还能分走栗氏族七成的生意。这笔生意咱们不亏,如何?”
“小王八蛋,你胡说八道什么!快把奉先女放了!”
莫族长急呀,尤其看到东花厅的门打开,各氏的族长、族长夫人、老爷和夫人们全部走出来瞧热闹。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日后更别想否认。
见证人越来越多,诸葛弈反而更担心起来。万一莫晟钧狗急跳墙伤害小姑娘怎么办?
“莫晟钧,你如何肯放开奉先女?”
“诸葛弈,咱们谈个条件如何?”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说完后又同时怔住。这默契的让人觉得不爽呢。
“钧哥儿,请放开奉先女吧。”
一道柔声伴着迷醉的馨香迎面而来,对峙的两少年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莫晟钧眼中闪逝犹豫,诸葛弈随声音而动、瞬息而至,一手将小姑娘卷入怀中,一手精准无误掐住呆怔少年的喉咙,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呃!”
喉咙微痛,呼吸滞闷,莫晟钧恍然回神时发现自己已成为诸葛弈手中的待宰羔羊,而原本他手里的小羔羊正平平安安地窝在诸葛弈的怀里,洋洋得意地噙着笑,曜黑大眼睛闪烁阴寒的光。
“诸葛兄,别!别!”
“死至临头才知求饶,看着碍眼。”
栗海棠噘噘小嘴抱怨一句,托在后腰处的大手将她推向西边的檐廊。娇小身躯几乎是飞过去,正巧扑入那人的怀里。
“啊啊啊珅大哥,快接住我我我我!”
才从西跨院过来的栗君珅顿时头皮发麻,一道尖叫声响彻天际,一个黑乎乎的重物迎面砸过来,他本能地伸出双手抱接。
抛得准!
接得准!
栗海棠抱住栗君珅的脖子,在他的耳朵边放声大叫,震得他皱起五官苦苦忍耐。
“啊啊啊啊!吓死我啦!”
“你还吓死我了呢。”
栗君珅打趣,放她下去。看向诸葛弈掐住莫晟钧的喉咙,而屋门口的莫夫人举起一个梅**正朝着诸葛弈的后脑勺砸下去。
“子伯,小心!”
刹那间,诸葛弈挟制莫晟钧喉咙,单腿往后一踢正中莫夫人的腹部,也顺势将她踢出檐廊的月台下。
“咣!”
梅**摔在地上碎瓷片飞屑乱崩,从月台上到院子里像一条瓷片小路。
“唔!”
莫夫人被踹倒在地,捂着被击中的腹部痛苦地蜷缩着。她微仰头看向莫族长,那没有半点忧色的男人让她彻底心凉,比冬天浇来一盆雪水还让她清醒。
“夫人,你可好吗?”
美丽的女子走来扶起莫夫人,细心察看莫夫人有没有受伤,柔声细语地说:“夫人请消消气儿,诸葛画师不会对莫大公子下毒手的。”
“呵呵。”
莫夫人冷笑,扬手掴了女子的脸,怒骂道:“下贱娼妇,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家的事。滚开!”
“夫人教训得对,奴家是个漂泊无依的女人,半生孤苦、处处为家。如今得到莫族长和莫大公子的怜爱,能够在瓷裕镇安家已知足。奴家真心地感恩莫族长和莫大公子的怜惜之情,望夫人给奴家一个栖身之所。”
美丽的女子跪下来拉着莫夫人的手苦苦哀求、声泪俱下。让围观的众人无不动容,莫族长更是心如绞痛,快步走来扶起女子揽在怀里,愤怒地瞪向莫夫人。
莫夫人冷哼,厌恶地斜睇一眼娇柔造作的美丽女子,冷硬地斥喝声“滚开”便走向诸葛弈。
“夫人,请你让奴家留在莫族长和莫大公子身边服侍吧,奴家绝不会踏入莫氏中正府半步。”美丽女子不死心地哀求,见莫夫人没有半点反应,她转向抄手游廊下的小姑娘,哀求:“奉先女,求你可怜可怜奴家,给奴家一个栖身之所吧。求你为奴家向莫夫人说说情,让奴家留在瓷裕镇吧。”
众目睽睽之下无解之题像一个雪球抛向栗海棠。她答应,会惹怒莫夫人她不答应,会惹怒莫族长和莫晟钧。
就在众人也为这个难解之题而发愁的时候,海棠由栗君珅扶着走出抄手游廊,站在美丽女子的前面。
“我该称你为琉娘子,还是琉女子?”
美丽女子微怔,擦擦颊边的泪珠,叩首道:“奴家琉女子拜见奉先女!”
“自称琉女子,看来你不愿做莫族长的妾室。”栗海棠笑盈盈地看向莫族长,啧啧道:“想不到莫族长是个痴情的人呢,可惜爱错了人、错付了心、白费了情。”
莫族长涨红老脸,仍严肃道:“琉娘乃大家闺秀,并非风尘女子。若她愿留在瓷裕镇、留在我的身边已心满意足,我从未强求她做违背心意之事,永远不会。”
富贵易得,真心难求。莫族长誓言般的告白让琉女子感动的泪流满面,莫夫人心冷如冰。
相知相守二十年寒暑,到头来明媒正娶的妻子还不如一个没名没分的贱妾,他的情和爱全部给了宠妾,却忘了正妻才是生生世世的知心人。
热闹看够了,该收拾残局啦。
栗海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