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尼奥也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同时举枪向对方射击,双方几乎是同时扣动扳机,同时击对方。
“我弹了,尉,你说的对,俄国人的作风和英国人果然不一样。”
克拉尼奥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腹部,结结巴巴地说道。
“先不要说话,捂住伤口,不要动,医生很快会来的。”
战斗仍然在继续,巴蒂斯图塔尉来不及过多安慰克拉尼奥,将chōng fēng qiāng挂在脖子前,伸手抓住克拉尼奥,将他横着抗在肩头,利用照明弹熄灭后短暂的黑暗,跳出弹坑向后方跑去。
这里肯定是守不住了,必须要放弃阵地向后撤退,退到伞兵们的阵地去。
利用黑暗和起伏的地形作掩护,尉扛着克拉尼奥一路飞奔了足有一百多米,直奔一门正在开火的m35式47毫米反坦克炮。
又有一轮照明弹飞天空,重新照亮战场,巴蒂斯图塔尉已经冲进炮兵阵地,将克拉尼奥放到地,随后找来了军医,尉自己却加临时加入到炮兵部队,继续参加战斗。
五名炮手熟练地给反坦克炮装填dàn yào,一枚接着一枚向远处发射高爆弹,压制远处的敌人步兵,直到炮长发出一声喊叫才停止。
“换穿甲弹,换穿甲弹,敌人的坦克来了。”
尉此时也看到,照明弹的照耀下,远处的大地,闪现出几个庞大的身影。
轻武器是无法应付这些皮糙肉厚的钢铁怪兽的,自己现在能做的是尽量压制冲到附近的地方步兵,保护炮组的安全,至于敌人的坦克,还是让反坦克炮去干为好。
混乱,巴蒂斯图塔尉看到有一辆轻型坦克被击起火,不知道是不是右侧的那门反坦克炮干的。
慌乱之,他又打光了一个弹匣,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子弹袋,却摸了个空,不知不觉间已经打光了所有的弹匣。
“炮口右转,瞄准那辆Kv,快。”
炮长的喊声吸引了尉的注意,尉扭头看向炮长手指的方向,很清楚地看到一辆Kv-1重型坦克走走停停,炮塔的炮口和jī qiāng口不时闪出明亮的火焰,一边开火一边向己方阵地接近。
“砰·····”一声清脆的声音发出,穿甲弹飞出,撞到Kv重型坦克的前下方装甲被弹开,Kv-1依旧在前进。
反坦克炮随后又是一声轰鸣,第二枚穿甲弹飞出,正Kv-1的右前方导向轮,撞击过后,Kv-1停止前进,随后慢慢转动炮塔,将炮口指向反坦克炮所在的位置。
看到Kv-1型坦克将炮口指向自己,巴蒂斯图塔尉的眉头紧皱成一团。
“卧倒,卧倒·····”
喊声几乎是刚刚响起,一串曳光弹便拖着尾迹飞来,随后是一枚76.2毫米高爆弹。
似乎是为了发泄被打断导向轮的愤怒,Kv-1重型坦克一连射出三枚高爆弹。
趴在地,巴蒂斯图塔尉忍受着bào zhà声浪的冲击,感受着地面传来的震动,鼻子里呼吸着硝烟特有的硫磺气息,直到听到一阵喊声才抬起头。
“有人还活着吗?有人还活着吗?”
声音很虚弱,尉抬头望去,看到一个人仰面靠在反坦克炮,正是来不及问姓名的炮长。
尉扭头看看左右,五名炮手有四个人倒卧在血泊,炮长双腿被炸断,膝盖以下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触目惊心。
尉想要站起身,右侧小腿传来一阵剧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忍受着腿部和右臂的剧痛,尉爬到炮长身边,问出了一个刚刚开口后悔的愚蠢问题。
“你还好吗?”
炮长呲牙咧嘴,露出一个惨笑的表情:“还好,暂时死不了,我需要装填手装填炮弹,我们还能继续战斗。”
没有任何犹豫,尉爬到后面dàn yào箱处,按照炮长的指示找出穿甲弹,随后搬开反坦克炮旁炮手的尸体。
炮长负责瞄准和发射,巴蒂斯图塔尉负责装填,47毫米反坦克炮随即再次发出怒吼,将穿甲弹射出炮口。
射出两枚炮弹之后,又有一辆轻型坦克被击起火。
刚刚将第三枚穿甲弹塞进炮膛,巴蒂斯图塔尉听到身后传来一声bào zhà,眼前一黑,一头扑倒在反坦克炮右侧地面。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天亮了。
努力辨认了一阵后,尉确定,自己是躺在担架,抬担架的是自己人。
看到周围的都是自己人,尉放下心来,正想和抬担架的战友打个招呼,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一队人走在和担架相反的方向。
看到那队人身的迷彩服,还有头的m35式钢盔,尉认出这些人是德国人。
德国人,一个唇留着小胡子的尉好地扭头和巴蒂斯图塔尉对视。
对视,尉心头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
德国人,你们在战斗之后才赶到,真是靠不住的盟友。还有,对面这个留着小胡子,一看像是菜鸟的家伙,恐怕在俄国人手里活不过十分钟,祝你好运,不要被俄国人吓得尿裤子!
巴蒂斯图塔尉心在祝对方好运,对方,德国黑水特种侦察团的古斯塔夫·施瓦辛格尉也在默默祝他好运。
这个家伙看起来好惨,一副活不了多久的模样,希望你能够挺过来,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