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以后,虽然三月极力想睁着眼睛再玩一会,但是耐不住她如今的婴儿身体还十分渴睡,没一会就沉入甜甜的梦乡了。
她是被一阵说话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听见一道声音说:“这是这两个月家里亲戚给外孙女的东西,除了那天当着你婆婆面给的那些,这里还有两个金锞子和十几两碎银子,你收好了。”
银子?一听这俩字,原本还有些迷瞪的三月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使劲的支棱着耳朵继续往下听。
只听她的玉荷娘回道:“这些东西将来都是娘您去回礼的,我不能收。”
林母强硬的说:“给你你就拿着,你几个侄子得的东西也都是你两个嫂子收着,怎么到你就不行了。知道你孝顺,只是我这日子比你在婆家好过多了,等将来你熬出来了再来孝敬我也不迟。快拿着!”
玉荷知道娘亲的性子,说一不二的,只好应下来:“那还是请娘亲帮我收着吧,真要带回去怕是还要遭贼的。”
林母点点头:“那行,还跟你的那些私房放在一起。”说着从怀里摸出把钥匙来开了炕头上的一个大木箱,从里头又拿出个小盒子来,又换了把钥匙打开上面的锁。
看到林母这样谨慎,玉荷笑道:“咱家又没有那种三只手的,娘你也太小心了。”
林母横她一眼:“你懂什么?有些东西咱娘俩心里有数就行了,真让你那俩嫂子知道了,还不定闹什么幺蛾子呢!忘了你成亲时她们嫌你嫁妆多的那些嘴脸了?”
一番话说的玉荷哑口无言,她不禁苦笑起来:有些人,真的经历些什么才能看的清楚一点。
见她脸色不好,林母自毁失言,怕勾起闺女的伤心事,忙转移话题说:“你也好久没回来了,正好趁着你在这,咱娘俩对对账。”
玉荷忙道:“我还信不过娘亲不成?”
林母拍拍她的手:“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事,越是亲近的人,越该把账算的明明白白的才好。”说着,打开盒子,先是拿出一个荷包倒出四个金锞子和四个银锞子:“这些是你生产前你三婶让人送回来的,说是给你留着当私房防身的。”
又捡起两块金锭说:“这是我替你从绣庄领的银子,那次看攒够了二百两就去给你换了两锭金子,这个轻巧不占空。另外这里还有十三两四钱的碎银子,俱是你做女红挣的。你手里还有钱花吗?这刚添了个孩子就多了许多花钱的地方,没钱的话就拿点花去。”
在一旁悄悄听着两人说话的三月心里暗暗咂舌,虽然不知道这个时空具体的物价如何,但是估摸着二百多两银子对一个庄户百姓家来说指定不是一个小数目。看来她这个便宜娘亲还是个厉害角色呢,竟然能偷着攒下这么多银子。
刚才外婆是什么说的来着?好像是她娘做女红挣的,三月悄悄的咽了下口水,等自己长大了也要好生学女红,将来也要给自己攒好多好多的私房。
这时,三月又听她娘道:“我在婆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什么都有公中呢,没道理说我给她们家当牛做马的每月还交五六两银子,到头来还得自己掏银子花销。”
嗯,看来,自己这个亲娘对婆家怨念很大啊,不过就她的体验来说,那个说话尖声尖气的祖母光说话就让人不喜,还有她看自己时那不喜的眼光,少不了是个重男轻女的。任她旁的地方再好,单这一条就足够三月不喜欢她了。
林母叹道:“话是这么说,只是你婆婆那个性子!唉,当初就该多相看两家的,不该这样急急忙忙的给你订下亲事。”
玉荷苦笑一下,安抚母亲说:“事到如今了,再翻那些旧账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往后头想想呢。幸亏当初听了玉茹妹妹的话,把绣活该得的银子瞒下了大半,要不然才真的是亏大发了。”
林母附和道:“你三婶家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一般的聪慧,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长的。不过,我闺女也不差,这手绣活可是越发精进了。要真算起来,你一个人挣的比你俩哥哥还多呢。只是做这个最费眼睛,平时可得多注意着些,别为了几两银子把眼睛熬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玉荷点点头:“娘,你放心吧,我有数呢。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家里就是一家子白眼狼,闺女她爹又只听他娘的话,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不跟他过了。”
说到那个女婿,林母也是一肚子埋怨,只是却不好再对着闺女火上浇油,只慢慢劝道:“他如今当了爹,肯定会慢慢回转的。你也别跟他闹的太僵了,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给他几个好脸。”
见闺女半晌不语,林母也不再劝了,又转头看向三月,吓的三月赶紧闭上眼。只听林母问道: “这孩子都满月了,你还总是宝宝妞妞的混叫,就不给她正儿八经的起个名字?”
玉荷笑道:“我本来想叫她妞妞的,可是村子里好几个妞妞了,我这一时半会的也没想出好名字来。不如娘替你外孙女起个?让她也沾沾您的福气”
林母随即笑笑:“我哪有什么福气,一辈子就是个庄户娘们的命。真正有福气的是你三婶一家,尤其是玉茹,这会已经是五品宜人了呢。我盼着外孙女像她玉茹姨妈一般,将来也做个官夫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玉荷轻轻摸摸女儿的脸蛋,笑道:“我倒是不求她有什么大富大贵的,只盼她将来能平安顺遂,别像我一样就成。”
顺着女儿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