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对人间宣战么?我记的仙土有令,三界之内的所有十境及其以上的仙神魔圣皆不可跨界枉动,如果主动出手,三界之内的所有王境以上的强者天涯海角共伐之。刚才的小辈是他自己找事,我就不说了。而这里封印的这几尊魔王早在十万年前已被囚为俘虏,被人界接管,你是想犯规了啊。三界可是有着大批的强者等着跨境一游呢。”斗笠剑客压了压自己的帽檐而后有些无奈的说到,若不是仙土制定秩序,维护三界生灵安宁,他自己说不定早就提剑斩里眼前的魔头,哪里还有心情和对方对空而立,侃侃而谈。毕竟人魔二界仇怨积怨已久,世代传承,仇人见面哪有不眼红的。
斗笠剑客不在理会魔皇移步幻景来到高天之上,遥遥与刚刚才破狱而出的魔皇凌空对立,而后悠悠开口道:“你还有两位同伴呢?”
那为六臂铁甲的疑似魔皇身影转头盯着斗笠剑客而后不屑的开口道:“就那两个老鬼,也配与老夫齐平,当年老夫征战人间的时候,也就魔帝陛下敢对我施加命令,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在哪里厮混呢。我刚破封的时候已经将他们两个所有精元炼魂夺魄化为己用,现在才堪堪抵达魔尊修为,真是两个没用的东西。”魔族向来凶残,生性暴虐,自古杀戮成性,然而这才刚刚破封便活生生炼死了两位同族,只为让自己更强,着实不愧为凶残二字。
斗笠剑客听到如此离奇的答案也是一阵惊诧,本来受人之托是来拖住三尊王境强者,等待那位前辈破关而出前来此地收拾乱局,然而此刻却变成了那传闻中的十一境尊境强者,如何不令其惊诧,因为人间自古便低于神魔二界,除了那唯一一位十二境的仙帝之位,所有人的顶天修为便是第十境仙王境。而后第十一境都去了那,都无从听闻。
然而今天却有一个活生生的十一境魔尊站在自己面前,焉能不让自己心中惊异,然而随之而来的则是阵阵兴奋,斗笠剑客自从剑道有成以来,除了传闻中超脱于三界之外不在仙冥秩序之中的青庐秘境内的绝世剑仙,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挂在心中的目标,更别说让其一展身手。
而后斗笠剑客双眼绽放出异彩的盯着那尊三头六臂的魔尊,随手扔掉自己的斗笠,而后左手紧握剑鞘,右手轻抚剑柄,脚踏虚空,一步迈出,霎时间天风四起,令定在空中的众人,随风乱舞,元气沸腾如煮沸的水一般自虚空翻滚。
而随风乱舞的众人终似得到了解脱,双方皆有默契的,收手罢斗,而各自找到位置盯着天空那对峙的双人。毕竟他们也都长有耳朵,刚才的了了数语,已经听的很清晰了,自然明白这是一场何等珍惜的机缘,毕竟九境十境虽说只是一境之差,可那差距依然犹如云泥之别,更遑论还有那他们都不曾听闻的十一境,若是能从这场对决中窥探到一二,不说自己能成就仙王之境,但至少可以窥探仙王之上的一番风景,为自己留下一条可以观摩的道路。
而徐长安则早已从思索人生的迷途中被那惊天威势拉归现实,看着那遥遥对峙的两人,当斗笠剑客轻抚腰间悬剑之时,其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似梦非梦中自称祁燃的剑客,他那笔直的脊梁和挺拔的剑姿依稀还在脑海中闪动,还有那将世间一分为二的笔直的线条也一直令徐长安记忆犹新。而想起这些的徐长安不自觉的将两人进行对比,发现了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又想起了二哥苏井然那一剑飞仙直破天穹的飒爽英姿,一时间竟对剑道产生了莫名的憧憬。
而天空之上的斗笠剑客对于周围的一切却置之不理,在踏出第一步后,握着剑柄迅速的踏出的二步,而后气势更高,肆虐的狂风变成割裂空间的匕首,一道道参差不齐的空间裂缝在斗笠剑客和魔皇身前显划,犹若一张张血盆大口,大口大口的吞噬着充斥着天地之间的元气与风暴。
紧跟着第二步之后斗笠剑客连续踏出五步,身影若影若现间来到魔神身前那肆虐于天地的狂风,弥漫于空间的裂缝,尽数消失,世界似乎只剩下夜幕和群星璀璨的星空世界,就如同又重归上古开天之前无天无地只有混沌未开星空林立的宇宙一般。
在这一刻世界都为之静止,天上地下禹州的所有区域内皆能看到天穹之上忽然化作混沌,一道悬剑腰间手握剑柄的身影只抵那六臂铁甲的高大身影身前,而后世界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天穹之上,斗笠剑客酣畅淋漓施展完那极尽升华的剑意之后,似乎心中一直模糊不清的至高境界和那混混沌沌不甚明朗的枷锁皆在这一刻清晰的显现而后破碎,令其原本已经威势无双压盖天地的剑势,如煌煌大日,直破霄汉。
而后斗笠剑客心中清明,道从来都不在远方,只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