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碧蓝,清澈如洗。
自徐长安与陆无双下船之后,徐长安心中面带忧色,惴惴不安。
再怎么说,铜船上的主事,对他们三人也有借宿之恩。
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然而此时,船主有难,他们三人却只能匆匆离去,帮不上任何忙。
这本就是徐长安难以接受的,然而面对着真人境的仙门修士,徐长安目前除了跑路,再无别的选择。
除非哪一日,徐长安可以立敌超脱境巅峰强者,自那时起,或许徐长安才有一战之力。
但目前对于徐长安来说,面对这些敌人还为时尚早。
不过,那仙门修士终归是他们拜家的供奉,想来其间并没有多大危难吧。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不等徐长安的这些心思转完,便见到前方的金青铜船之上炸起滔天海浪,一时间元气肆虐,狂风骤起,波澜汹涌。
徐长安与陆无双紧紧抱着被子里的少女,于小澜背部飘摇。
然而此时无论是徐长安还是陆无双都不曾在意身边的波涛,他们的双眼皆是死死的凝视着后方的金青铜船。
就在此时,一道莹白之光,浩渺生辉,突兀自青金铜船腰身闪烁,只听轰隆一声,徐长安二人曾借宿的青金铜船,此时居然拦腰断开。
然而还不待徐长安二人惊呼出声,那迅速下沉的铜船之上迅速飞舞出十道黑影,黑影之间罡气沛然,声威猛烈,皆是些悍不畏死的凶险招式。
然而那兀自悬空的白衣胖子,此时居然自自己头顶祭出一樽不过一尺来高的神塔,此塔金光灿灿,禅音缭绕,仙气氤氲,且有三层之高,每层之上皆印刻有莫名铭文。
只听白衣胖子大声喝道:“琉璃金光镇浮屠。”
那金光灿灿的三层神塔竟是悄然间打开了第一层的大门,大门之中穆然涌出无尽佛号,佛号化作金沙盘旋与白衣胖子周身。
同一时间五光十色的罡气临身,声威浩荡,一时间爆炸不断,天地轰鸣。
然而不等水瀑散尽,震颤消声,自漫天水雾之间,窜出九道飞轮,飞轮极速旋转,来去若电,光影闪烁。
仅一刹那间,青金铜船之上的一位武夫供奉,便被飞轮透体而过,斩成了碎块。
剩下九人虽然早已预料到如此结果,但却想不到血淋淋的现实会来的如此之快,尤其是刚才十人联手的一击,没想到连对方一息之间都不曾阻挠。
只听老船主一声大喝:“司徒鸣,你今天休想拿走此物,我就是毁了他,也决不会让此宝落入你手。”
然而那白衣胖子司徒明似乎对于老船主的言语毫不动容,只见那九道飞轮,兀自于海面之上,四下纷飞,变幻不定。
倏然之间,又一位武者供奉因躲避不及,被飞轮斩下了头颅。
老船主又见此景简直眦目欲裂,只见他一声大喝,取出一只古朴无华的铜盒,双手运转沛然罡气,就要生生凭借修为销毁此盒。
哪想得到此盒古怪异常,平时被自己开碑裂石的罡气,此刻竟是不能伤害铜盒分毫。
司徒鸣嗤笑一声道:“拜老大爷,你今日要是能把这玄甲古国的铜盒销毁了,我司徒鸣今日,就是取下我这个项上人头赠与你又何妨?”
拜仁见这铜盒居然坚硬非凡,一时间心急如焚。
失了此至宝,大不了就是家族亏损些身外钱财罢了,可若是丢了此宝却落入家族之人旁系手中,这其中的凶险可并不是丢丢银子可以解决的了。
古书常说,皇家之内无父子,宫门之间无血亲,这又何止皇族之间的龌龊呢,但凡有些权势的家族哪一个又不是如此,哪一个又能逃的拖此理。
更何况金珠古城这样位列东禹首富的万古家族。
然而就在拜仁这焦灼之间,他手下的六位供奉又是六去其三,只剩下三位鲜血淋漓的供奉还在不停血战。
但奈何,那司徒鸣头顶之上的一樽神塔所洒下的金色佛号委实非凡,这三人无论罡气如何凶猛,招式如何刁钻,都无法攻破这乌龟壳,即便是这三人激发秘法想要同归于尽也是于事无补。
这便是仙凡之别,任你实力逆天,我只需一樽金刚不坏的龟壳法宝,便立于不败之地,除非你早已踏出超脱极限,凝练有武神真意,可视天地元气如无物,方有机会对这些龟壳一般的仙门修士痛下杀手。
当然事无绝对,天地间总有那么一类武道妖孽,是专门对付这些龟壳修士而生的。
不过就目前来看,那传闻之中的妖孽,显然不在拜老先生的队伍之中。
不稍片刻,沉没的金青铜船之间便只剩下了拜老先生主仆二人。
司徒鸣平稳的漂浮于天际,笑呵呵的看着拜仁笑道:“没有两把刷子,我怎么敢来你这青金铜船之上劫掠宝物?本不想亲自出面,但是又想了想,反正都是你们拜的家事,我参不参与,你们拜家都是要变天的了。所幸就出来露个脸表个态,到时候也能多劳些好处不是?”
拜仁则怒不可遏的咆哮道:“你们这些叛徒必定会遭到报应的。”
司徒鸣无所谓的道:“报应是个啥?反正我没见过。”
却不想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劲风直袭身畔。
原来那位刚才还在司徒鸣身后的老侍卫,不知何时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司徒鸣的身后,一刀枭首而来。
司徒鸣似有所觉,却不为所动,任由那老侍卫一刀切落。
然而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