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也是心中疑惑,毕竟此次圣上之所以会让荀谋挂帅,就是有意培植新人,如果再次启用周仲望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荀谋早就想好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信心满满的道:“下官已经想好了办法!只要殿下您按照我说的去跟圣上讲,他必定有所忌惮!”
于是荀谋上前附耳低声告诉刘衍,刘衍听罢频频微笑点头。
二人闲聊起来,荀谋忽然想起了陆佐来,于是凝眉问太子道:“殿下,那个陆佐死了没?”
刘衍反应了一下,“谁?”
“就是那个曾经与我齐名,号称‘荀谋陆佐,天下可得’的那个人!”
“哦!就是那个常科得了头名,又被皇上去除功名的那个啊!”刘衍忽然想起来,“你说他呀!你都把人家折磨成那样了,就算是有九条命也活不成了!”
荀谋依然心有余悸,于是继续追问:“下官是问他确定死了吗?”
“死了!”刘衍有点不解为何荀谋对于一个形同蝼蚁的草民如此介怀,“不过三司会审的结果说陆佐并没有参与魏王谋逆案,所以这是一宗冤案。要不是本宫从中周旋,这时候你还可能已经被大理寺拿去问话了!”
荀谋听罢又惊又喜,赶紧跪倒在地,“殿下大恩大德,荀谋定当铭感五内,涌泉相报!”
傍晚的霞光披在天边,渐渐地热意似乎降了许多,陆佐这才敢一人在院中闲庭信步。院中的池塘里,几朵莲花盛开得娇艳欲滴,实在惹人怜爱,陆佐正看得仔细时,忽然听到池塘边的假山内有一阵响动。陆佐也不抬头,兀自道:“出来吧!我已经等你数日了!”
这时假山后,竟然真的闪出了一个人来,身着白衣,口掩白色的面纱。那人疾步来到陆佐跟前,不敢大声说话。陆佐也不说话,在身前领着他进屋后,让他将门关上之后,那人才跪地呼道:“大师兄,可想煞兄弟啦!”
陆佐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泪眼婆娑的道:“二师弟,愚兄又何尝不是呢!”
那人站起身,将脸上的面纱摘下后,果不其然,正是苦集寺拦截他们的响马头领陈退之。陈退之亦眼含热泪的看着陆佐道:“大师说你现在换了一个名字,叫陶鹤,整个人也因为魏王一案而毁容,没想到真的变成这般模样,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陆佐呵呵一笑,他已经的等不及想问陈退之自己家里人怎么样了,毕竟离家已经半年多了,“这个不要紧的,我母亲如何了?还有路二叔和秦三叔他们在凤迹山怎么样了?”
“他们一切安好,只是伯母他好像这几日特别想你,听说你一病不起的时候,差点没缓过气来。”陈退之说罢叹息一声。
陆佐也是心中暗自咬牙,却又颇感无奈,“那我母亲可有人照顾?”
“这个大师兄你放心,咱们师父他们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又时常让师母下山去照顾她,所以现在伯母过得很好。”陈退之安慰道。
陆佐也是将信将疑,看着陈退之闪烁的眼神,更加确定他是在安慰自己,“退之,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陈退之犹疑片刻,知晓终究还是瞒不过大哥,于是扭头轻叹一声,“其实伯母听闻你的消息后也卧病不起了,前阵子师父修书送来给你,也没人回复,所以这次就派我来看看。”
陆佐以手拍额,懊恼道:“那书信我确实收到了,都怪我,都怪我,这几日太忙,无法回复。但是等我看到信的时候,我也估摸着你都快到京城了!”接着又疑惑的问,“对了,如今圣上寿诞在即,城内布防严密,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陈退之得意一笑,“大师兄,这哪里能难倒我!我们原本想夜间爬城进入,奈何京都的各个城门都灯火通明、看守严密,所以我们转而想着白天乔装成百姓,再进入城内。”
“如此说来,这次来京城不止你一个人咯?”
陈退之点点头,“师父的儿子路漫希和秦师叔的女儿秦虹都来了!”
“荒唐!”陆佐气得一拍桌子,“他们来此作甚,这里危险重重,你去把他们都赶回去!”
陈退之尴尬的赔笑,“只怕我……我管不住他们,不过他们好在没有官差通缉过,所以应该没事吧?”
“没事!你以为没人认识就没事啦,最近京城查人查得非常严,一旦拿不出官凭路引,你们可就惨了。”陆佐斥责道。
“这个大师兄放心,我们来的时候都准备好了!”说着一只手从兜里那出一贴膏药,用它贴在自己脸上,遮住刺字,又拿出一折路引,“这些我们事先都准备好的。”
陆佐赶紧问:“进城的时候可有人查你们吗?”
陈退之疑惑的看着陆佐,自己做得这么妥善,能有什么问题,“没有!我们混在商队中,就查了几个,并没有查到我们!”
陆佐无奈的摇摇头,“我说你们呀,都老大不小了,做事还这么马马虎虎,还好没有被查到,否则你们非得被送官府不可。”
陈退之不解的问:“怎么?我们做得如此天衣无缝,能有什么问题?”
“你看看你们的路引,写着的是鄯州,你们又是从鄯州而来,可如今鄯州正沦陷外藩之手,官府不把你们当细作拿住才怪!”陆佐又是狗血喷头的一顿骂。
陈退之抿着嘴半点不敢反驳,从小他们在凤迹山就相熟,又因为陆佐自幼天生神力,学什么都比他们快一点,从小可以说就是被陆佐欺压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