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宗庭听得清楚,却依然不答话,抬头见魏王好奇的盯着自己,杜宗庭的眼神开始闪烁,继而又羞愧的低下头来。
刘诩愈加好奇起来,走到杜宗庭的面前,“快跟我走啊!”接着冲着金吾卫的士兵们喊道:“金吾卫的兄弟们,都跟本王直奔太子府,谁先拿到刘衍的项上人头,赏金十万,封……”
“九王叔!不必辛苦啦,侄儿来毛遂自荐啦!”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刘诩心下一震,向前定睛一看,队伍中纷纷闪出一条道来,人群中走出一个头戴金冠、身着蟒袍的少年,那人正是太子刘衍。
刘诩瞬间手足无措,下意识的倒退三步,支支吾吾的道:“这……”再看看身前面无表情的杜宗庭,恍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顺势左手拉住杜宗庭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杜宗庭……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杜宗庭此时眼圈泛红,一脸无奈的侧过脸去,心知现在已经无颜面对魏王了。
“九王叔,您就别太为难杜大人了,他这可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我们刘家。”太子刘衍志得意满而又语带嘲讽的说着,“杜大人现在可是有功之臣,明日皇爷爷就会另行封赏的!”
刘衍尖锐的嘲笑声,让刘诩瞬间火冒三丈,右手持着宝剑边向杜宗庭砍去边吼道:“叛徒我杀了你……”
不等刘诩一剑砍下去,旁边的两名卫士已经凌厉的夺过刘诩手中的剑,并将他制服。刘诩的胳膊虽然被两名卫士向后架着,但依然不停的挣扎,一边还冲着刘衍和杜宗庭骂道:“你们这群狗贼,我就算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九王叔,不想知道现在胡将军怎么样了吗?”刘衍的嘴角露出一丝狡狯的得意。
“他……他们怎么样了?说……”刘诩咬牙切齿着,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刘衍。
刘衍啧啧摇头,面露得意、语带嘲讽的说道:“可惜呀可惜!胡大友不仅全军覆没,而且还没跨出南门,全身就被箭射得跟刺猬一样,临死的时候,还不忘念叨您的好呢!”
刘诩听罢,刹那间泪如泉涌,已经哽咽得说不上话,半天才仰天怒号道:“胡将军……是我刘诩害了你啊!”
“诶!”刘衍叹息一声,“王叔您也不必自责,侄儿要是也有这么忠心的英雄,我死也算瞑目了!”
刘诩被气的气血上涌,突出一口血来,接着使劲全身力气往太子脸上啐了一口唾沫,“狗贼,杀了我吧……”
刘衍下意识的擦了擦下巴,怒视着刘诩道:“我可不像你这么傻!像你这样自作主张,最后只会自作自受。”接着喝令,“来人啊!押回去!”
今晚,太子府上下都注定难以入眠了,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狂喜之中,经过几个时辰的调度,终于抚平了叛乱,有的将士已经有些疲累,所以太子在堂屋内备下薄酒,特意宴请荀谋和杜宗庭二人。三人已畅饮至四更还未停歇,席间杜宗庭一直强颜欢笑、心事重重。
荀谋也看出了杜宗庭的心事,于是举起酒杯,笑道:“杜大人,此番能成此事,这头功非得记在你的头上不可!来,我敬你……”说罢二人一饮而尽。
刘衍也借着酒兴,笑道:“杜大人放心,以后你跟着本宫,保你永享富贵!明日本宫就向皇爷爷为你请功。”
“谢殿下!”杜宗庭只说了三个字,再不肯多说什么,接着又是一杯饮尽。
“眼下魏王刘诩这个肉中刺已然除却,现在就剩宁王刘询这个眼中钉了。荀将军可有什么高招没有!”刘衍皱着眉问荀谋。
荀谋微微一笑,道:“宁王在朝数十年,朝中有他的许多亲信,想要除掉他,只能是徐徐图之,切不可像魏王一样性急。”
“对对对!”刘衍又喝了一杯酒,继续问荀谋,“那接下来呢?”
“这宁王就好比长满刺的金樱子,想要吃掉它,就必须先除掉它身上的倒刺,而不是想着如何一口吃掉!”
“哦!对!”刘衍若有所悟,“荀将军的意思是先除掉宁王身边的那些人,最后再除掉他?”
“正是!”荀谋点点头,“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在朝中安插上我们的人。”
“对对对!现在金吾卫上将军胡大友一死,这个位置可就空出来了。”
荀谋若有所思片刻,“现在这个位置皇帝肯定有所忌惮,我们想安插自己的人会有点难啊!”
太子刘衍继续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为今之计,我们还得从这次铨试中拉拢一些人才行。”
刘衍也点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先除掉宁王的什么亲信呢?”
荀谋眼珠一转,食指敲着桌面,郑重的说道:“陆佐!”
“陆佐?”刘衍一脸不解,继而满是不屑,“就他?他现在无依无靠,既没有一官半职,又名落孙山,况且他又不是宁王的什么亲信。依本宫看,是荀将军多虑了吧?”
刘衍说荀谋多虑的时候,其实心里想的是荀谋太过于心胸狭隘了,陆佐如今不过是一介草民,就算他真的成为宁王的座上宾,也搅弄不了风云。
荀谋此时也猜出了刘衍在想什么,但是他自己深知陆佐的威胁绝不是一个草民那么简单,“殿下如果想顺利继承皇位,那就请听我一言,除掉陆佐!现在以魏王为借口,正是抓他的大好时机,否则将夜长梦多!”
“好好好,荀将军放心,不就一个陆佐吗?明日我就让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