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鄯州城,依然秋风呼啸,阳光斜照,雕梁画栋的鄯州府衙内,大蕃的军官分坐左右。
希若赞卓坐在堂上,见大家都神情紧张,于是笑道:“大家不必紧张,这一次只要能让汉军退兵,你们的功劳,本帅都会记着。”
噶尔类抱拳道:“吾等愿誓死追随元帅左右!”
紧接着堂下的人都站起身,拱手齐声道:“吾等誓死追随元帅左右!”
“好!都坐下吧!”希若赞卓见大家都坐下之后,才开始说道,“今天这么早召集大家,是因为一件事情。大家也知道昨天汉军攻势凶猛,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夺城的意图,不知可有人知道他们的用意啊?”
堂下沉默片刻之后,忽然有人回答道:“元帅,我看他们就是觊觎鄯州城防坚固,并不敢马上作血拼,他们的兵马不过十万,而我们的军队,自从乞塔国的军队撤退之后,也还剩下十万之众,再加上凤迹山招降来的那一伙响马,也将近一万,所以算起来我们的优势比他们明显许多,他们想夺下城池谈何容易!”
希若赞卓点头称是,“说得有理,不过现在我们也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是守是攻!不知诸位将军有何高见啊?”
噶尔类明白了,此时元帅估计最犹豫的就是这个问题了,主动出击,可双方又势均力敌,况且汉军士气旺盛,欲报夺城之仇,如果硬碰硬似乎占不了多少优势,可是如果被动守城的话,估计元帅又怕汉军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噶尔类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元帅的脸色。
希若赞卓也看到了噶尔类异样的眼神,于是问:“噶尔类,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建议倒是不敢,末将只说一下我的看法吧!”
“嗯!你且说说看!”
“末将以为,如果主动出击,攻出城去,只怕我们会失去我们的优势。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要知道他们的士气比我们高昂,如果一味出击,可能……”噶尔类没再说下去,只是恭敬地拱手示意。
希若赞卓没有表态,“那这么说,你是主张守城咯?”
噶尔类摇摇头,“末将觉得,这两日对方士气正盛,我们不如在城内蛰伏几日,据险守城,等过一段时间他们久攻不下之后,士气自然会磨灭下去,而且攻城要损失的代价远远比守城的代价高,到时候我们在予以反击,岂不是更好?”
希若赞卓依然不说话,看了看堂下在座的各位将军,问道:“其他诸位将军还有什么看法没有?”见大家沉默不语,也就作罢,“那就先到这里,噶尔类,你去安排好今日布防的人员,以防汉军再次攻城。”
傍晚的鄯州城楼上,映着夕阳的余晖,天边的晚霞也渐渐消失在暗夜里。天已经黑了,噶尔类依然站在城楼上注目凝望着远方,此时远处的天地已经一片黑黢黢的,看不到任何一丝光芒,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一座鄯州城矗立着。虽然说已经入夜,天也渐渐冷了下来,可是噶尔类的额头冒着虚汗,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他心下奇怪,怎么一天了还不见对方有什么动静呢?难道是因为昨日攻城太累,全军休整一日?
“将军!”一名士兵打断了噶尔类的思路,“您赶紧回府用膳吧!”
噶尔类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士兵,然后又回转身往向漆黑的城外,今晚月黑风高,汉军会不会来趁机偷袭呢?
那名士兵看出了他的担忧,“将军不必担心,还有我们呢!这么晚了,汉军应该不会攻城了!您还是先去用晚膳吧……”
噶尔类点点头,正准备转身走得时候,又回头看了看夜色,喃喃道:“今晚月黑风高,难道……”心下不安,于是吩咐那名士兵道,“把饭菜端到城楼内,我就在这边用饭。”
“这……”士兵犹豫了一下。
“快去!”
“是!”
入夜已经二更时分了,城楼上除了能听到寒风呼啸之声,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动静了。
噶尔类依然在城楼内徘徊,心下犹豫不定,不知是该回去歇息,还是继续守夜呢?正想着让手下叫其他将军过来接班的时候,手下人忽然跑进楼内禀告道:“禀告将军,我们的人发现城外好像有动静!”
“确定吗?”噶尔类惊讶的问。
“不确定!”
噶尔类犹疑了一下,继续问:“可派人去查看了没有?”
“已经派人出城查看了,但是还没回来!”
噶尔类道:“什么时候去的?”
“已经有两刻钟了!”
“两刻钟了还没回来……”噶尔类喃喃道,突然眼睛一闪,大吼,“不好,敌人要趁夜攻城!”说罢就往城外冲去。
此时城楼放眼望去,依然是漆黑一片,却不时能听到几声乌鸦聒噪,噶尔类眯着眼四处搜寻,看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噶尔类赶紧冲着守城的士兵喊道:“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今晚敌人可能会来偷袭,谁要是懈怠,当心自己的脑袋……”
话音方落,远处突然闪现出不计其数地火把,继而鼓声齐鸣,杀声震天,果不其然,模糊中但见汉军的旗帜在火光里忽明忽暗,看来汉军又要开始攻城了。
噶尔类急得大喊:“汉军来了,全军准备……”然后冲着身后的随从吼道,“快去通报元帅和各位将军!”
须臾之间,汉军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攻到城池之下,云梯架到墙头,冲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