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动嘴皮子,谁都能说的很高尚。
她那么多年参加了那么多场演讲,哪一场,不是形而上高来高去的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上。
想要高尚,得先有钱。
没有钱的高尚,她看不起,也等着这几个穷的叮当响的所谓的理想主义者,低下他们的头。
在资本面前,她有足够立场可以嘲讽他们。
和安看着黛西。
他们认识超过三十年,从出生开始,因为年纪一样,家住得近,他们之间,曾经像亲兄妹一样亲密无间。
他帮她打跑过那些追着她跑的愣头青,她也帮着他瞒过他背着父母偷偷抽烟的秘密。
他一直知道她做事偏激,他们家的教育和黛西家不同,黛西家的资本起源更加灰色一些,所以黛西做事目的性很强,经常不择手段。
他曾经劝过。
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一天,黛西,会把这一招用在他身上。
她在压着他低头,和昨天用旧情压着他的尊严不同,这一次,她压着他,她让他认错。
和安笑了。
“回去吧。”他对船长说了句泰文。
“你回美国吧,黛西。”他看着她,终于没有了喜怒,“能不能找到投资人,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帮我向你爷爷问好,无论如何,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伸过援手。”
“这个岛不属于美国,也不属于你,你对它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我都劝你适可而止。”
他看着黛西越来越冷的脸,最终没有再说再见。
年少的朋友,总是会因为追求不同,最终各奔东西,也有可能反目成仇。
他虽然不希望,但是他知道,他们今天的立场已经彻底对立。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黛西安全的在保镖的簇拥下上了那艘轮船,算是给了黛西爷爷最后一个交代。
轮船起锚的时候,他从后面抱住了贝芷意。
“抱一会。”他说。
他需要一些勇气,和过去告别。
他需要一些力量,可以重新开始。
怀里的这个女人,能理解他,在所有的不幸中,他仍然拥有万幸。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