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我今天不去玩了,你跟易玲他们先拿走吧。”晏芝站在窗口打着电话,“就···就我这边有点事情,可能会耽搁一阵子。”
李静在一头听着电话:“那行吧···如果真的抽不开身就算了。”
“哎,你身边那个帅哥呢?”
说到向之衡,晏芝手里动作下意识顿了顿,然后偏过头,看了眼躺在床上一边咳嗽一边眯着眼睛睡觉的男人。
可能是因为感冒加重,他的两颊变得红通通的,像个刚在冬日里撒过泼玩耍的孩子,还时不时抽抽鼻子,但即便这样依旧合上眼皮睡着。
“他···他估计也是来不了了。”她无奈地叹了叹气。
本来她就是把玩耍的重心放在了第二天,烟火没看着,项目也没玩,什么纪念品都还没买,就想着今天好好补偿回来,结果倒好,向之衡却生病了,一整晚在床上苟延残喘地睡着,差点没把她给传染。
“向之衡,起来了,我们得退房回家了。”晏芝走到床头,拉了拉他手,还真别说,他哪怕就是病着力气还大得很,分分钟挣脱开来,嘴里不知嘟嘟囔囔着什么,赖在床上就是不肯起来。
“你他妈给我起来。”她有些着急,使上浑身的劲把他上半身拉起来,“快点儿,再不退房来不及了。”
向之衡被这么一折腾,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顺着她手上力道干脆趴在她肩头不动弹。
“不行,真不行,没力气。”他有气无力地憋出一句话,说话鼻音都重了几分,嗓音十分沙哑,“让我睡会儿吧。”
晏芝干脆把他拽起来,可他毕竟是个男人,重得很,自己也不肯依,站起身子后几乎把全身力气放在她那边,两人差点没一起摔地上。
她暗暗骂了句,却咬着牙扶他下楼,来往退房的客人很多,见到两人这番情景都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现在的年轻人啊,没事儿玩真大,多伤身啊。
好不容易到了停车场,晏芝直接将他一骨碌扔进后座,从他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最后气喘吁吁地坐在驾驶座上缓了好一阵。
妈的,这货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累死个人。
她喘了口气,还不忘记喝点水,下意识往后瞄一眼:“向之衡,我一会儿带你去医院啊。”
谁知道这话刚说出口,身后的男人就艰难地睁开眼睛,起身死死拽住她衣袖:“别别别,我不要。”
“干什么,你感冒这么重了还不去看?”
“求你了,我他妈不想打针,巨他妈疼。”声音带着哭腔,或许是因为重感冒眼眶都变得红肿,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晏狗,别带我去医院了。”
晏芝扯扯嘴角: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而且我还得回家把塞尔达的神兽给打出,不能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他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是没了气力,趴在座位前喃喃道,心心念念都是游戏。
最后实在是拗不过他,一二十多岁的男人生起病来跟一小孩儿似的,一个劲撒娇:“我从来只给别人打过针,我不想自己也被人打针···”
晏芝叹了口气,只得往家里的方向开去。
“但是我告诉你啊,回家了就给我好好吃药,量体温,还有记得喝热水,别成天趴在电视机前打游戏。”
得知自己终于不用去医院,他放下心躺下,眼睛不一会儿就合上了,可能刚刚说那么话已经是用完了毕生的气力,这下他跟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在后座上一动也不动。
“晏晏,我都是为了你。”他头靠在床边,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你个没良心的······”
晏芝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好不容易到家,他上楼又是一副喝醉了酒的样子,揽着她腰赖着不肯走。
她心里来气,真是巴不得踹他几脚,跟至黏黏糊糊的口香糖一样,怎么都拉扯不开去。
晏芝还想着去厨房煮点汤给他补补,向之衡就从身后搂着她,一路墨迹到厨房,死都不肯放手。
生病还不忘占人便宜,果真是他作风。
向之衡将头埋在她肩颈之中,凑她很近,两只手紧紧搂着她腰,怎么都不肯放,走到哪儿便跟到哪儿,骂了几句又委屈巴巴地开口:“我都生病了你怎么还这样子对我,想当初你淋雨我都是···”
“行行行打住,打住好吧?我不说了不说了。”晏芝摆摆手,随后递过汤药,“赶紧的,先趁热喝。”
他有点不太情愿地看她一眼,威逼利诱之下张嘴喝了几口,还没到一半脸上表情都快扭曲到一起,“这也太他妈苦了。”
谁让你感冒的。她在心里嘀咕道。
嘴上还是留了个情面:“良药苦口,喝了就能很快好,赶紧的吧。”
※※※
向之衡感冒其实还挺严重,声音都跟往常变得不太一样,沙哑又无力,带着浓厚的鼻音,听起来可怜又好笑。
他这时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上不知道盖了几件厚厚的被褥,额头敷着个凉水浸过的干净帕布,眨巴着眼睛看晏芝。
她就坐在床边给他削着苹果,低着头,神情专注而又认真。
向之衡使劲万般力气挤出个笑脸:“生病其实福利还挺好,有人抱有东西吃的,就是稍微痛苦了点。”
“不过你要是能每天这样,我觉得可以自我牺牲一下,天天感冒也无所谓。”
晏芝抬眼看他:“那就等着我给你收尸吧。”
他扯扯嘴角:“咱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