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阳走进房间的时候，韩京雪突然睁开眼醒了过来。
这与烈苏说的“早上醒来能生十个八个”出路很大。
“你没事吧？”夏正阳还是比较担心，虽然烈苏看上去像个兽医，但也能估摸个十之**，此时就醒来，确实早了一点。
“我想回去找一找婆婆的尸骨。”韩京雪开口就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那里……应该有很多消防官兵在那里了。”夏正阳知道韩婆婆的死对她打击特别大，“还有，你身体吃得消吗？”
“我没事了。”韩京雪从床上起来，看上去果真就与正常人一样。
“好吧。”夏正阳到村子里找了一辆面包车，烈苏客串司机，一行三人回到市区。
三小时前的爆炸，震惊整座城市。
三小时后，依然还是火烟弥漫，时不时会有一小撮火从那废墟中冒起来。
很快就有志愿者上来拦住三人：“里面还没有解除警报，不允许除了救援人员之外的人进去。”
“我有一个在附近有个烧烤摊，出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上他，我想进去看看。”烈苏的模样看上去确实与他所说的属实，社会底层的打工者。
“让他进去看看吧，里面的救援快结束了，到了……认尸流程了，上面已经通知下来，很多家属都在那边哭上了。”有人痛心的叹气：“太惨了，一个煤气罐爆炸，导致附近所有小摊里的煤气罐全部受到牵连……不敢想象那一幕。”
过了那条把废墟圈住的警戒线，夏正阳仿佛回到了爆炸前的大棚中。
按照记忆，夏正阳走到一处，沉默道：“当时韩婆婆就坐在这里。”
韩京雪直接跪了下去。
这让附近的人愕然。
那美的像仙子的女人既不哭，也没有声音。
“婆婆，我回来了。”许久，韩京雪终于哽咽，可她依然倔强的不肯哭出声，只是两道清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这里有一颗佛珠……”烈苏从边上找到一颗烧焦的佛珠，看上去像是手珠中的一颗。
“谢谢。”韩京雪接过那颗佛珠，拽在手心中，“婆婆，明年这个时候我再回来看你。”
韩京雪起身。
夏正阳正要去劝几句，却骇然的发现自己触手摸到的韩京雪，仅仅只是一道虚影！
“卧槽！”烈苏大叫一声，“她在那里！”
借着挂在废墟上空照亮了整块地方的小太阳，顺着烈苏所指的方向看去，夏正阳就见到韩京雪出现在废墟另一端，那里算是重灾区，废墟的高度要比身处的位置高出不少。
韩京雪就在那里掐住一人的脖子，慢慢举高。
而那被掐住的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余地，当被举到距离地面快半米的时候，两腿一蹬就没了动静。
那附近响起一片尖叫声，无数消防官兵涌了过去。
夏正阳脑中一片轰鸣，似乎听见有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快走。”烈苏低声说道：“韩京雪失控了……你是普通人，如果等下被人指认出来你跟她是一块来的，你走不掉！”
“快走！”烈苏伸手一扯，把形容木偶的夏正阳拽进人堆中，很快消失。
面包车快回到村子的时候，夏正阳终于从那股震撼中清醒了过来，看着整个人快趴在方向盘上一脸紧张的扶着方向盘在不断左左右右纠正方向明显没有驾照的烈苏，说道：“那个人应该是谢意留下来的眼线吧？”
“小雪……韩京雪是怎么知道的？”
“谁知道呢。”烈苏撇撇嘴，瞥一眼夏正阳，见他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可能他们从京门城里出来的人都是狗鼻子吧，能闻出来是从哪来的。”
“她原地留影是怎么做到的？”夏正阳打一哆嗦，那比看电影刺激多了，摸上那缕虚影的时候，就跟摸着鬼一样。
“可能她不仅病好了，还继承了流星陨落时的速度吧。”烈苏两眼望着前方专心挪方向盘，“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你这辈子都摸不到那境界。”
夏正阳恍然大悟，“原来京千岁说她天下无敌了，是真的。”
“是啊，要不然你以为那个老妖怪为什么要跑。”烈苏一脸紧张的拐过一个直角，生怕下一秒就把车子开进某户正在呼呼大睡的人家里，“那会我重伤靠在柜台里，可能是我眼花了吧，反正我好像看见韩京雪赤着脚走出去，每一脚都能完美的融入雨世界，她脚底下踩出来水涟漪，无懈可击。”
“那会韩京雪应该还没在状态，可她要是愿意不顾一切的留下京千岁，恐怕那老妖怪现在跟韩婆婆一块上路了。”
“刚才的韩京雪，很明显比那会强太多了，那个被他举起来的倒霉家伙虽然没到鹰卫那级别，但也是高手，可在她面前跟婴儿没差别。”
“那样的人，你让她去过正常人的生活？”烈苏劝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好好读你的书，离开这座城市，混好了把家人带走。”
“这几年……我不会走。”
烈苏的意思很明显，在这几年中，任何被韩京雪追杀怕了的人都有可能回到这座城市找人发泄。
而自己和小九是头号目标。
“你不打算走？”夏正阳有些感动。
“干嘛要走？”烈苏撇嘴：“在这里我一个月能开三千块的工资，跑到外面我去喝西北风吗？”
“谢了。”夏正阳当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他留下来就是想保护自己和小九等人。
“你别多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