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抽搭了几下,点了点头:“好。”
便松开玲珑转身欲走,一双锦靴挡在我身前。
我抬头…又是韶夏…
韶夏柔声道:“公主不是有事情和在下说吗怎么自己先走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别过头不看他,冷冷道:“刚才有,现在没有了。”
韶夏皱了皱眉头:“当真?”
我冷哼一声:“嗯。你走吧。”
韶夏低着头杵在在那,一动不动。
我见他还不走,便强压着怒火和委屈问道:“你在绯夏…可真的有一位未婚妻?”
韶夏叹了一口气:“逍遥…”
我打断他:“有…还是没有?”
他眼睛里的光突然黯淡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痛苦的闭上眼,点了点头:“有。”
我笑着,眼里浸满了泪花:“如此甚好,还祝二位琴瑟和鸣,永结同心。玲珑,回宫!”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了拂樱殿。
可笑吗?卫容与!
人家早就情有所归,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自作多情!
我想喝酒,可是明日还要早早的起来给父皇母后拜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洗了洗哭花的脸,把簪子一支一支的摘掉。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本是没有错的。
他既对我没有这份心思,那我做的这一切,好像也没有必要了罢。
我抱着欢喜,曲着双腿靠在床边。
窗外突然传来阵阵笛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我心想,这宫里恐怕又多了一个为情所困之人。
棠心殿内,韶夏缓缓放下笛子,拿出那块流云佩,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慢慢的把玉佩送到嘴边,闭上眼轻轻落下一吻,喃喃道:“对不起。”
韶夏是正月初六离开的京城,然而我并没有送他。
那日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谁也不见。
婵嫣看出了不对劲,怀着身孕就来找我,我一听是她,赶紧开门,婵嫣见了我这副落魄的模样便也猜出个七七八八。
她捧着我的手,温柔地说:“逍遥啊,我总觉得韶夏他心里有你,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我苦笑:“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反正他现在也离了京城去娶他那未过门的妻子了。”
婵嫣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交到我手上:“这是韶夏走之前让我转交给你的,你有空就看看吧。”
我接过信封,点了点头:“我没事,不用担心,倒是你,怀着身孕还东跑西跑,我和大哥的小心脏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
婵嫣还是像往常一样捏了捏我的脸,道:“谁让我有你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呢?”
我抱住她,哎,还好有她。
婵嫣被大哥接走后,我打开韶夏给我的信,上面只有两句话:
我心似棠心,片片不可转。
我i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不可转?我也没让你转啊!
我把信纸折起来,放进那个海棠花香囊里。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我软磨硬泡了父皇好久,父皇才准许我晚上可以出去看灯会,而且还是在十几个便衣侍卫保护的前提下。
不过能出去就好,谁跟着都无所谓,憋在宫里这么久,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我和玲珑换了便装,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街上人山人海,好多人带着各色各样的面具,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新奇玩意儿,像什么糖画啊,泥人啊,都是我在宫里没有见过的,所以也新鲜的紧。
我和玲珑手里一人一根糖葫芦,津津有味的吃着。走着走着,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卖花灯的小贩。
那小贩道:“姑娘放花灯吗?不管是你想对谁说的话,只要你写在我们家的花灯上,保证风神娘娘都给您带到。”
小贩说的话我自然是不信的,不过长这么大还真是没有放过花灯,突然来了兴致,便问道:“多少钱?”
小贩干脆利落的答道:“小的十文,大的二十文,姑娘您要哪个?”
我道:“我要两个大的。”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些碎银子。
我给了玲珑一个,玲珑推辞道:“小姐,奴婢手笨,不会写字,还是小姐自己放吧。”
我塞给她:“你就说想写什么好啦?我来帮你写。”
玲珑笑道:“那就帮玲珑写‘祝愿逍遥公主日日欢喜,永无烦忧’吧!”
我笑道:“好…逍遥公主若是知道了,她可是会开心的不得了呢!”
我写给谁呢…
韶夏今日大婚,想必也是着一身红装,俊逸非凡吧。
我的神情突然落寞了下来,提笔写道:“君若无情妾便休”。
突然听到一阵叹息,那个声音像极了韶夏。
我猛然抬头,急切的寻了一圈,并没有那张熟悉的脸庞,有的只是一个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人。
我叹了口气,韶夏现在应该在绯夏和美娇娘共度良宵,怎么可能在这里…我真是糊涂了。
我轻声道:“玲珑,走吧。”
待我走远,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走到小贩前,也放了一个花灯,上面写道:“心悦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