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固一拍案几,怒道:“何方刁民!见了本官竟敢不跪?”
王累却一惊而起,眯起眼睛瞧了高风一会,失声道:“这不是马二壮士吗?”
说着向苏固道:“太守大人,这位便是我曾向你提及的,那位在山中义助我们脱险的马二啊!”
苏固一呆,悻悻道:“既然是王大人的恩人,免跪,赐坐!”
程昱拱手道:“谢坐!”
王累不待二人坐定,已急急问道:“马兄弟,你如何又自称姓高?还有,你说什么专为军机大事而来,到底何意?”
高风欠身道:“在下先行向二位大人致歉,先前隐瞒姓名,也是事出有因。其实在下不过是个亲随,大人垂询之事还是由我家先生来说吧!”
苏固、王累闻言一齐向程昱瞧来。
程昱微笑道:“在下此来,实是为二位大人分忧!”
苏固冷笑道:“我二人有何忧虑?就算当真有忧!又岂是你一介草民可以解得?你凭什么说此大话!”
程昱大笑道:“就凭我家主上在黑虎山中有坚城一座,城中jing兵数千,如何?”
苏固、王累一齐骇然立起,齐声道:“你说什么?”
王累呆呆道:“山中真的有城?怎么可能?”
苏固已狂喝道:“原来是一群反贼!来人,给我拿下!”
程昱冷喝道:“放肆!我看何人敢动!”
王累浑身一个激灵,从话中听出一点余音,连忙止住苏固,向程昱细细瞧来,小心翼翼道:“这位先生口气不小啊!竟然敢对太守大人呼喝,不知道先生究竟何人?”
程昱嘴边露出一丝傲然笑意,探手从怀中取出一物,喝道:“苏固、王累,还不上前听旨!”
二人浑身剧震,凝目瞧去,立时被程昱手中玉牌上“如朕亲临”四个大字晃得眼前金星乱冒,一齐连滚带爬的跪在堂中,只觉口干舌燥,四肢僵直。
程昱长笑声中,离座而起,来到苏固的座上,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高风肃然立于其后。
程昱瞧了瞧堂下六神无主的二人,温言道:“二位大人请起吧!本使此次来得突然,不知者不罪!”
苏固浑身发抖的站起,脑中一片混乱,仍搞不明白发生何事。
王累却迅速镇定下来,不卑不亢道:“敢问先生,你当真是天子使臣吗?”
程昱微笑道:“怎么?郡丞大人仍然心中存疑,难道是不识本使的天子玉牌?”
苏固终于回过神来,小声道:“那四个字我们自然是识得的,但是谁也没听说过天子还有这样的玉牌啊…….”
王累凌厉的眼神一扫苏固,吓得他连忙将剩下的话咽回肚中,心中却仍不知说错何处。
程昱笑道:“哦?原本如此!”
他瞧向王累道:“那么王大人呢?你是否也未听说过呢?”
王累把心一横,壮起胆子道:“下官确是听说过有这样的玉牌,所以下官才必须要辨明真伪!”
苏固脱口道:“什么!真有这样的玉牌!我怎么没听过?”
程昱点头道:“很好!王大人果然行事稳重,不知大人想如何辨明真伪?”
王累从容道:“延熹九年,大秦王安敦曾遣使由海路来我朝通好。随赠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但唯有其中二件最为珍贵,一是火烧不损的火山火鼠皮,第二便是取自深海之底的万年冰玉,号称水火二宝!”
说着,他又瞧了瞧程昱手中的白玉令牌。
程昱赞道:“王大人果然渊博,你接着说!”
王累昂然道:“说便说!先帝驾崩前,将火鼠皮赐于大将军梁冀,又将那块万年冰玉一分为三,命高手匠人制成三块‘如朕亲临’的玉牌,以备天子密使专用!”
他顿了顿,道:“据说,之所以用此玉制做玉牌,便是因为此玉寒气四溢,触手生冰,别人绝难仿制!”
苏固听得分明,连忙开口道:“原本如此!这么说,只要伸手一触,便知此牌真伪?”
王累点头道:“正是!”
程昱大笑道:“好!便请二位大人一同上前,验明真伪!”
苏、王二人相视一眼,一齐伸出手去。
一阵冰寒之意从指尖传来,二人心中却更是一片冰凉,这下可好,算是将天使得罪到家了!想着二人双膝一软,再次跪了下去。
程昱眼中闪过寒se,森然道:“如何?二位大人满意了?”
苏固心中大骇,嘴中已是口不择言:“下官有眼无珠,不!是狗眼瞧人,慢待了二位天使,请圣上饶命啊!”
王累却不发一言,只是俯首跪拜。
高风突然开口道:“禀先生!二位大人所以如此谨慎,也是为了维护天威浩荡,请先生明察!”
苏固仿如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点头点得直如小鸡食米,连王累也是心中感激,到底是故人啊,关键时候还能出言相助!
程昱沉默一会儿才道:“也罢,瞧在高将军面上,二位起来吧!此事就此作罢!”
二人诚惶诚恐的立起身来,再也不敢坐下。
只听程昱缓缓道:“二位可知本使此行的来意?”
二人一齐恭声道:“请大人训示!”
程昱一拍案几,怒道:“天师道起兵作乱,攻取县城,二位剿贼无力,知罪否!”
苏固脸上肥肉一阵抽动,不敢出声。
王累却镇定道:“是我等办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