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惑,低声道:“老大!你为何要对颜将军他们说谎?”
“哦?”华雄不动声色道:“我说谎了吗?”
“当然!”王方有些迟疑道:“主公派往五社津的人马至少也有两千,且还有樊稠、张济两位将军!老大为何要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为何?当然是为了稳住他们!”华雄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否则,我怎敢轻易透露出主公押送犯人的重大计划?”
“什么!”王方惊得声音都颤了:“老,老大!你是想连他们也一块收拾了!”
“你小子糊涂!”华雄狠狠道:“颜良、文丑均是机智过人之辈,一身功夫更是不在我之下……如此大敌怎能不相机除去?否则一旦日后对敌,说不定你我便要死在他们手中!”
“就是那个纪灵,也不是等闲之人!”他嘴边绽出一丝厉笑:“还有那个雷薄,一手驯犬之术更是令人忌惮……还好他已经死了!”
“没出息的东西!”华雄瞧着渐渐面青唇白的王方,斥道:“你瞧瞧李蒙,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王方讶然向着李蒙瞧去,却见李蒙正将一柄擦得雪亮的飞刀收入腰间,缓缓转过头来向着自己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
“桥蕤,你的伤势如何?”更远的地方,纪灵将声音收成一束的送入桥蕤耳中。
“不过是皮肉之伤!”桥蕤一怔,亦低声道:“怎么了?”
“你记住,这一路之上定要装出伤势不轻的挣扎之状!”纪灵有些心神不宁的目光扫过远近仅存的四五名属下,道:“我们是否能够活着回去……说不定,便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说,你说什么?”桥蕤大惊,他有些吃力的抬起半个身体,颤声道:“你在暗示什么?”
“与渤海军一战,三方之中我们损失最惨,更痛失了雷薄!”纪灵口唇轻动道:“我们现在的利用价值和威胁作用均已降至最低……只希望他们动起手来,可以忽略我们的存在!所以,我要你假作伤势沉重,远远缀在队尾,只要内斗一起,我们立即远遁!”
“不会吧?”桥蕤目中尽是恐惧之色:“强敌仍在,他们怎敢此时便自相残杀?”
“你错了!若是并州军和渤海军仍未退走,他们当然不敢!”纪灵淡然道:“可是如今董卓军定下了五社津围杀南鹰的大计,那么最后图穷匕现的时刻便快要到了!南鹰一死,整个天下之争,便将是董卓、丁原和主公兄弟二人的生死之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苦涩道:“几方争雄,最弱小的一方当然是尽失主动,唯有全力自保……到那时,主公他的处境便如你我兄弟此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