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丁成功皱着眉头思考起来,赵祯的问题是一个很容易引起大家兴趣的问题,顿时引来了旁边人的注意力,都想听听他是怎么回答的。
“殿下”,殿下略微思考了一下终于有了答案,“小人会选择攻辽……”
“哦,为什么?”
“西夏势单力孤,依附辽国而生,若非如此,根本不是我大宋之对手,按照常理,应该先攻打西夏,但若要攻打西夏,西夏势必会向辽国求救,而若辽国派兵,会使我宋军陷入二难的境地,攻打辽国则不同,我们倘若假以重兵列在西夏,迫使西夏不敢轻举妄动,同时暗暗抽调兵力,在分不清形式的情况下,谅西夏也不敢做出对我大宋不利的事情,而集中优势兵力之后,我大宋已然做大,西夏不为惧矣。”
“丁成功,你此话差矣,想当年宋太祖攻取燕云十六州,大军围城数年,与辽国激战如此也未见西夏有所行动,但我宋军却也始终无法击败辽军,这并非是因西夏之事,而是我宋军与辽军实力旗鼓相当,两国之战实在很难分出胜负而已,倘若攻辽弄得两败俱伤,西夏趁机侵扰,那才是我大宋之危险所在。”说话的是另一位年轻的面孔,在含光殿内众人都穿着便服,唯独他仍旧一身铠甲袭身,看上去比较醒目。
旁边一些人窃窃私语,“这位小将军是谁啊。”
“这位就是咱们寇准大人的三公子寇横啊,今天含光殿有歌舞助兴,陛下下旨可以携家眷而来,估计寇大人也是和丁大人一样的想法吧,想介绍膝下爱子给众臣认识。”
“哼,自古以来不乏纸上谈兵者,寇横,你又如何判定大宋打不过辽国?你难道忘记前几年清河战役的那场胜利了么?”
丁成功冷笑着,故意将胜利二个字加重了语气。
“丁成功,那你又如何确定真不敢攻宋,难道说你不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站在这里?”寇横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刚刚结束的汴京会战正是因为西夏主动攻宋。
“不让西夏出兵,本将自然有很多手段,但是本将的计策对于只会一些谋略粗浅的人说之无用。”
“哼,本将也有计策攻陷西夏,也不足外人道矣。”
丁成功和寇横两人互相讥讽,就和丁谓和寇准在殿内争论那样,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闪电火花,闷雷轰轰。
唯一不同的是,丁谓的儿子丁成功也是血气方刚,显然是个主战派,只不过两人明显不如自己的劳资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争论到最后,话题已经不在拘泥于先攻西夏还是先攻辽国,而是转向了对对方祖宗八辈的问候。
但显然寇横更加继承了寇准辩才上的优点,连续几句话就将丁成功憋得说不出话来。
场面沉寂片刻。
丁成功终于爆发了,“本将再不堪,气节总是有的,绝对不会和那个王靖一样苟且行事,为了巴结辽国什么不要脸的手段都使出来,身为特使却给辽人下跪丢尽了大宋的脸面。”
他的这句话刚说完立刻引起了别人的兴趣。
“什么下跪,怎么回事?”
“丁成功,诽谤朝廷之臣可是要入罪的,你是否有什么证据。”
寿春郡王赵祯默不作声,他只知道汴京战役后期王靖带来了辽国的骑兵,后来又割让了五州,这种行为已经让他把王靖和主和派划到了一起,但究竟王靖当时是如何和辽国洽谈的,这些细节他却不是很清楚,此时他也不动声色的听着。
看到周围人都围了上来,丁成功冷笑说道,“怎么你们不知道吧?这也是我从一个辽国将军那里了解到的,据说为了求得辽国援军,王靖不但曾经在漠北草原上叩拜之前辽国在清河之战死去的那些军士,而且甘愿双手被捆,一路上都被马拉着,从塞北一直走了过来。”
“什么,身为大宋特使,身负皇命,竟然去叩拜辽国阵亡士兵?不会吧?”
“倘若事情属实,那这个王靖也太失我大宋国体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对于这种失去国威的求援,我们大宋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稀罕。”一名大臣慷慨激昂的说着,这位是枢密直学士,几天前刚刚回到汴京城,汴京城守卫战之前他闻到风声带着全家老小逃了出去。
“黄口小儿,休得多言,王靖怎么会如你说的那般不堪,就算事情属实,能够忍辱负重,为我大宋争取到辽军支持,难道只这一点不应该让在场诸位钦佩么?”李泰正好经过,听到有人在编排王靖,立即大怒,王靖是从他的皇城司出去的,而且他也是当时清河会战的重要将领,经历了那次由绝望再到惊喜的过程。
“哼,那是他没本事才自甘下贱,若是本将军同样可以求得援军,更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给老子听听……”李泰一听火冒三丈,青筋暴起,眼睛死盯着丁成功,这家伙顶撞上司,夸夸其谈,若不是他的老子丁谓权倾朝野,他奈何不得,早就把这家伙给踢出皇城司了。
众人一看事情要大,立刻纷纷去劝说,场面一些有些混乱。
不远处,手里拿着酒正谈话的隆王赵佑和信王赵祉看到寿春郡王赵祯那边热闹的场面,彼此对视了一下。
含光殿这边争吵不断,而在另一边,王靖独自坐在一张桌子面前,倒杯壶酒,小酌起来,仿佛那些人的争论都和自己无关。
“小兄弟,好雅兴啊,老夫周桐,想和小兄弟认识一下。”一位老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