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鼎将看了乌岩一眼,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他用手扶住头,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王大人,今天老夫可能是多喝了一些酒,话有些多了,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乌兄字字珠玑,说的话确实在发自肺腑,请放心……府衙今后和乌家永远站在一起,绝对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
王靖并没注意到刚才乌鼎将和乌岩之间的眼神交流,他认为乌鼎将此举仅仅是为了增加和府衙的好感而已。
……
待乌鼎将和乌岩离开以后,裴定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刚才他耐于情面有些话一直没有说出口。
“大人,刚才乌鼎将的意思连我都听出来了,那个乌岩人漂亮,又有本事,您为什么装糊涂呢。”
“裴定方,现在塞北形势这么紧张,这么严峻,战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我身为应州知府事,身系几十万民众的生命,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王靖又怎能因为一点儿女私情,放民族大义于不顾。”
在裴定方眼中,王靖显然说的有些心亏。
“大人,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今天说出来的话好像和你的人品和往日的行为完全不搭啊。”
“有些人,表面上放荡不羁,但是内心却侠之大者,有些人,虽然表面上无所事事,但是却一直忧国忧民……很明显,我就是这种人。”王靖解释着。
狄青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说每天调戏身边侍女算侠之大者,每天糟蹋诗歌算忧国忧民的话,那么以这个逻辑,每天在街上遛鸟确实也可以算做侠之大者,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确实可以算做忧国忧民。
以王靖爱睡懒觉的作息习性,他没有去冬眠已经可以算成是勤奋的楷模了。
现如今,在狄青手下的一万一千名府衙士兵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拉到战场上,在这半年多的休整期中,王靖并没有像外人看到的那样,对整个塞北局势不管不问,面对来自刘家和张家带来的压力和挑衅行为,府衙和乌家军队一直保持克制状态,但在背地里,王靖不但从关内悄悄的为这些府衙士兵购买了成都府制造的盾牌和战刀,并且还根据新州籍士兵格斗的习惯,每个人都配置了几柄可以用来投掷的标枪,以及手腕中专门用来阴人的袖箭,平时的训练也丝毫没有放松,同时,原来简陋的训练校场,被他配置了各种用来训练的设备设施,只要士兵们提出的训练要求,他全部都满足。
对于应州乌家所占据的地区,以他的要求,每隔三十里,建立一个简单的烽火台,每座主城都在积极储备物资,加强城防,以防备其他氏族联盟的进攻。
在他眼中,虽然应州并不会是以后战役的中心战场,但是做了这些事情之后,至少心里能够安稳一些。
以王靖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他将塞北划分为二个战区,其中,他将应州、云州和寰州、朔州划成一个战区,将新州、蔚州、武州、琢州、莫州和瀛州划为一个战区,,而且这其中武州的陈家立场是否已经暗中倾向了汴京城都未尝可知,那么双方两个战区的实力对比第一个战区处于优势,而另外一个战区劣势明显。
不过有一点,新州的意外拿下让王靖心中安稳许多,虽然不得不承认,新州地区因为连年的战乱,所能拿出来的军队加起来不一定超过八万,但是从战略角度上看,云州在北、应州在西、新州在东,实际上这些联盟集团已然被大宋的府军切割开,并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区域。
只要在接下来的战略中不走昏招,那么胜利便是显而易见的。
王靖此时已经幻想着自己在大殿上接受大帝赵恒表扬的场景,到了那个时候,如果自己在趁着宋真宗赵恒高兴,提提自己升官的事,王靖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他甚至连自己的战功奏表都已经拟好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今日之战,大扬我大宋威仪,听闻我军大获全胜的消息,微臣王靖不才,数次因激动哭晕在床榻之上,早晨听闻此消息,自醒来之时发现以至深夜,匆忙秉烛夜书,一是向汴京城送上我的真心祝福,愿我大宋在您的带领下,越来越繁荣强大,希望整个大宋到处都充满着爱,二是臣这里还有一件小事,我应州地处虽偏远,但在此与那些心怀不臣之心的家族对抗中,顽强的抵挡住了来自比内亚行省方面大大小小的数百次进攻,当然,最后仍然被我顽强的大宋将士拒之门外,未有寸功,在其中,涌现出了很多可歌可泣的先进人物,作为应州的知府事,我能够哪里有困难就出现在那里,哪里危机就会出现臣的身影,在心中牢记自己是一名优秀的大宋官员,起了一定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
他将这份战功奏表小心翼翼的压在了案头文件的最下面,然后把另一份应州的简报呈送给下属,心中顿时一片的光明。
能不能飞黄腾达就靠这份奏表了。
汴京城赵恒书房
曹彬、李泰、李继隆三位将军正站在宋真宗赵恒面前,而赵恒一边翻阅着案子上的奏章一边听着他们三个的讲话。
如今正值严寒,外边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屋内的壁炉内木炭却烧得通红,曹彬三人原本穿着厚厚的大衣,额头上已经冒出缜密的汗珠。
“如今太原府路和河间府路的军队已经准备就绪,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