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蔚州已经与卢家达成联盟了那又如何。”
大殿之上的赵祯,脸上平静如水,原本对李泰寄予厚望,但此时却感到有些失望,其实他已经得到了一些密报,蔚州的朱家暗地已经和卢家达成了联盟。
“不会的”
李泰坚定的说道,“如果这两个氏族现在结盟的话,那卢家为什么不和武州、云州一起结盟呢?”
李泰考虑过这个因素,他认为蔚州的朱家既然已经与武州和云州两州结盟,便不会再绕过这两州单独行事,因此当得知三个州结盟以后,便直接就把这个因素排除了。
望着傲然而立的李泰,赵恒心中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护龙堂没有得到朱家和卢家联姻这个消息,按照李泰的判断,还真是如此。
但是……
这样完全与事实相悖的战略判断,这种对战局势力分析致命的错误,却会将本来就有些吃力的应州,彻底的拉下泥潭,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看来,这些武官和远在新州的王靖还是有着一些差距啊。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
汴京城内,整整封闭一天的皇宫大殿侧门终于缓缓打开,紧接着从里面鱼贯走出了刚刚散朝的文武百官,虽然他们在大殿内整整讨论了一天,累得头困脚乏,但是出来的时候仍旧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自己的看法,三五成群的边走边交流着。
此刻宋真宗赵恒倚靠在椅子上,面对着空荡荡的大殿,众大臣和武将整整讨论了一天,虽然言辞激烈,引经据典,但却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赵恒皱着眉头,一只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肩膀,毕竟年龄大了,坐的时间一长,他的肩膀总是会感到酸痛。
算算时日,王靖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从新州给自己稍带书信了,每次看到王靖托人带来的书信,无论他正处理多重要的政务,他都立刻放下第一时间先拆开书信,然后兴致勃勃的翻译里面歪歪扭扭的天书,甚至还会很意犹未尽的多看几次。
信中大多数王靖只有一句话,不过赵恒知道,王靖信中的每一句话,都意味着计划的进一步实施。
他还记得当初王靖在离开汴京城准备前往应州上任时的对话。
“王靖,这次去应州,困难重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陛下,怎么到这个时候您才告诉我,记得在我答应你前你可一直没提示我有危险啊,我还年轻啊,要不你再派个人吧。”
“混账,朕说出去的话怎么可以轻易收回,不过,念在你此去遥遥无期的份上,在你走之前朕就送给你一个温馨小贴士……如果你敢抗命不遵或者中途想要逃跑的话,就将承受所有大宋忠义之士的诛杀,灭你满门。”
“……”
“陛下,不用这么狠吧,我只是想逃跑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么,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人……”
“噗通”
“哎,别哭了,跪在地上磕头也没用,好吧,朕心软了,你要是想不受到追杀,还有一条办法。”
“什么办法?”
“立刻死在我面前。”
“……”
“陛下,在下这次身负国家重担,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在我坟头上多烧点纸,让全天下都知道我王靖是怎样一个在国难当头之中,横空出世的大英雄。”
“放心,这一点朕能办到。”
“臣最近囊中羞涩……”
“好的,朕三月之内给你凑齐五十万两银子。”
“臣的战马重病……”
“好的,朕把朕的御马天下踏雪送你。”
“臣还是个处男……”
“好的,朕为你和朕的女儿清虚公主赐婚。”
“可是臣记得清虚公主自幼入道教,应该与红尘无缘才是了吧?”
“只要能够诓……呃,能让王爱卿前往塞北,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
“臣还有一事……哎陛下你别激动,为臣这次真的没什么要求了,你把刀先放下好不好,臣只是想说臣领旨谢恩,仅此而已啊。”
宋真宗赵恒缓缓将宝剑放入剑鞘。
“陛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请陛下切记,本次收复燕云十六州,必先联应州,再吞朔州和寰州,至此可维持战局不变,倘若再谋其变,应以应州为主,若其胜,战局定,若其出师不利,宜稳不宜攻,请静观其变,等臣佳音,若臣不幸,只怨时运不济,千万不要擅出刀兵,让大宋深陷战局,切记切记……”
“陛下,到晚膳的时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吕蒙正出现在了赵恒的面前,他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赵恒回过神来,他心头突然没来由一畅,“你这一说,朕到有些饿了,对了吕蒙正,你昨天和朕说的汴京城里来了一个杂戏班子是吧,改天领进宫来让朕也见见新鲜。”
蔚州东部
某山谷,夜空繁星点点,不时有山风呼啸而过。
此时在山谷之中,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身着紫色军服的宋朝府军,大部分的空地上都搭建着白色的军帐,军帐前是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以及围在火堆前凑在一起闲聊着的士兵,
在一处篝火前,王靖、杜天城、赵普、裴定方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的左丘动作熟练的收拾着一只野兔,在他身边,还有几只已经收拾好的野味悬挂在插入沙土的树叉上,
丛林深处,有几双幽蓝的眼睛紧盯着左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