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胖子纳闷归纳闷,可这会儿他看着小丫头不知道在哪儿捡了一个枯枝,弯腰俯下身在不远的地上划了一条线,大约三米左右距离。
周学宁画好了线之后,转身对关二胖子解惑道:“关二哥,咱们就比比看,谁先能把鸡毛吹到那条线外头,谁就赢,输的人必须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不管什么都行。”
关二胖子别的没听见,就听见周学宁一句“不管什么都行”,他害怕自己听错了,又多问了一句,“真的不管什么都行?”
“是!”周学宁斩钉截铁道。
关二胖子阴测测地想道,嘿嘿,这可不能怪哥哥我不厚道,这可是你自个儿给自己挖了个坑。
就在周学宁从买卖鸡鸭小摊上取来了两根鸡毛并递了一根给关二胖子时,关二胖子故作为难地试探了一句,“可是,二哥我还是有个疑问!”
周学宁一旦疑惑,自然要解开,于是一副有疑惑便提问的好学生模样,问道“什么疑问?”
“这要是,这要是你赢了,二哥耍赖,那妹子你可怎么办?找谁去哭去?当然,你别怕,二哥我是厚道人,断断不会耍赖的。二哥就是心疼你。”
易书铭一听这话,暗骂,不要脸,不就是想坑人小姑娘白纸黑字签了卖身契!
“呸,不要脸。生儿子没**。”
不用看,徐润cd知道易书铭那咬小手绢的模样是在骂谁了。
周学宁看了一眼关二胖子,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不过心里眼里倒是很赞赏关二胖子,没想到这个坏蛋竟然也想到了这个!
果然是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个大坏蛋。
“好,那咱们白纸黑字写作见证,还要烦请这东市的乡亲父老做个证。”
周学宁顺势而为,她这一番话说到了关二胖子的心坎里去,让他笑得花枝乱颤。
“行,妹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哥哥都依你。”关二胖子像偷了腥的猫,心里暗自得意,嘴上却是好言好语,一副他最大度最厚道,什么都好商量的样子。
待二人白纸黑字画押过后,一式三份,谁耍赖就要被大伙儿告到县里去,去领一顿棍棒吃吃。
方才关二胖子抢先在白纸黑字上画了押,别忘了他可是大胖子,这别的东西或许他不行,可他的气可足着呢,吹个小鸡毛而已,他才不怂。
而后才轮到周学宁画押。
周学宁原本想先来,可关二胖子非说要先做个示范,好让周学宁学学怎么吹鸡毛吹得远。
周学宁无所谓,你行你先上。
不过,她也有事情要做。
关二胖子拿起鸡毛就放嘴边,蓄了一大口气就吹飞了手上的鸡毛,大伙儿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鸡毛飘飘扬扬向别的地方扬去。
空气中隐约有气流在涌动,引领着关二胖子的鸡毛向前更进了一步。
终于,鸡毛落地。
有好事者如裁缝店曲先生,拉长了软尺,给关二胖子的鸡毛量了一下距离,然后报了个数,“两米二!”
关二胖子大喜,拍手叫好,小喽啰也跟着鼓掌为他喝彩。
“妹子,方才二哥是怎么吹鸡毛的动作可是看清楚了?”
关二胖子踱步至周学宁跟前,很是得意洋洋,趁机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要是能把关二哥我的本事学个七七八八,也就差不多了。
别说二哥欺负你。方才二哥可是现在原地一步未动,妹子你要不多走动两步?”
周学宁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好!”
关二胖子脸上微微一僵,他就是开个玩笑,妹子你这么一本正经地搭话真的有意思么?
有意思么?
算了,算了,到底是个小姑娘,气再大,还能吹上天去?就让她个几步,她还能吹到天边去?
不慌不慌,别怂啊关二,问题真的不大。
于是,接下来的场面就十分好玩了。
只见周学宁把鸡毛学着关二胖子的模样放在嘴边,然后也憋了一口气,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入到肺腑里,又长长地呼了出去,呼出来的气流把鸡毛一下子送到了一步开外,唔,周学宁的一步跨得真大。
照裁缝曲先生的目测,约摸一米开外,这小姑娘真行啊!
“嘿,干得漂亮,小丫头!”连易书铭都忍不住拍手叫好,易书铭这一拍手称快,真是当场就把关二胖子的脸给打肿了。
周学宁可不管其他,只依样画葫芦,又照着方才的动作做了一遍,又吹了一口长长的气,又跨了一大步,鸡毛没落地,周学宁又长长地朝着鸡毛的方向呼了一口气,众人看着鸡毛飘飘扬扬轻易地越过了关二胖子那根被小石头压着的鸡毛。
关二胖子这回真傻眼了,小丫头真的跨了两步,吹了三下,轻轻松松地吹了个“三米五”的距离,他看着自己吹的那根鸡毛,仿佛那石头压着的不是鸡毛,是自己的心,是自己的脸面,压着的是他关二胖子。
“唔,这局不算。”关二胖子情急之下慌了神,打算耍起无赖来。
周学宁皱了皱眉,只好从衣摆里抽出一张白纸黑字来,朝着关二胖子扬了扬,“关二哥,可还记得这个!”
论起打蛇随棍上这一招,在场的恐怕没人能比易书铭更深得其髓了。
易书铭顶着一顶贝雷帽悠哉悠哉地从吃瓜群众堆里晃了出来。
人家易少爷这是出来伸张正义来了。
徐润成如是想到。反正他们也是途经此地,看个热闹再走也不迟。
“对对对,白纸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