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京百里之外的一处荒无人烟的湖边。
从沧澜而来的皇家队伍就驻扎在这里,沧澜王上坐在营帐中,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面色凝重。
这些日子上京愈发冷了,且终日阴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雪了,也不知道这队伍何时才会抵达上京,若在路上就下了雪,那这路程可就更难赶了。
正想着,营帐外有人低声禀报:“王上!使臣大人和您联系的信鸽到了。”
“拿进来吧。”王上起身,将衣裳稍微整理一下,走到了桌边。
那侍卫掀开营帐,径直走向王上,将手中的纸条双手奉上。
展开纸条,上面例行是请安和问好,没有任何关于上京情况的汇报。王上将纸条收好,扔进一旁的笔筒里,心中暗暗琢磨:自那日使臣说明和亲和合作的事情都失败是自己和华立之过后,这纸条上便再也没有任何其他情况。
难不成,这使臣在上京遇到了什么难处?以至于他没办法跟自己汇报其他事情?
王上摸了摸下巴,暗自琢磨着,有些猜不透使臣这么做的原因。
一旁的婢女看到王上这样,不由低声问道:“王上在为什么事情困扰?”
这婢女是王上从沧澜国的宫中带出来的,平日很是聪明伶俐,一向能解王上心中疑惑,故而很是得王上的宠爱,就连这次远行,都将对方带在身边,很是信任。
王上没直接应答,而是摆手让营帐中的其他人都离开,待营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才问道:“上京的动向如何,使臣始终不肯说,孤想着,这使臣是不是在上京遇到了什么难处?”
话音刚落,这婢女噗嗤一声笑出来。
没等王上问责,婢女便笑道:“使臣大人那么聪慧,又是王上派去上京的使臣,岂是寻常人可以为难地了的?奴才想,可能是因为觉得办砸了王上交代的差事,所以没脸跟王上禀报吧。”
“也有些道理。”沧澜王微微点头,觉得这婢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再怎么说,使臣也是沧澜国的人,即便是犯了错误,那也得等着自己到了上京再行处置,旁人是万万不敢动,也不能动的。
如此一想,沧澜王心中安定不少,他不再理会使臣的事情,而是起身走到营帐的地图旁,指着上京的那个位置问道:“如今我们距离上京不过百里,眼看着这天气越来越差,也不知道我们能否在天气变得更恶劣之前到达上京。”
“回禀王上,只要过了这段路,那我们就能走上官道,只要一旦走上东岚的官道,那路程可就快多了。”婢女如实达到。
“好,那今日先修整,明日后加紧赶路,无比要在天气变得更恶劣之前抵达上京。”沧澜王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的猛地转身,吩咐道:“先派个人去上京传递消息,禀明皇上,说我们快要到了,顺便再把这个消息传到使臣那去。”
婢女欠身行礼,“是,奴婢这就去办。”
正如婢女所说的那样,只要一旦过了这段荒无人烟的地段,走上东岚那又宽阔又平稳的官道,那剩下的路可就好走多了,再加上有沧澜王的命令,这队伍又加快进程,果真在五天后抵达了上京城门。
因为提前通知,故而这一天的城门口,早早地就来了好多人迎接。
为首的自然是当今皇上,陪伴在侧的有几位朝廷重臣,使臣和华立等人也来了,不过站的极远,中间隔着好几个人,他们之间连互相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在城门口等了没多久,沧澜皇家的队伍就来了。
和东岚国不同,沧澜国上下以黑为尊,所以这队伍远远的看过去,到处都是一片黑色,其中最大、最豪华,处在最中间被层层保护的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就是沧澜王上。
待队伍慢慢悠悠地到了城门口后,沧澜王上被下人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走到皇上面前叩拜。
毕竟只是东岚周边的小国,虽不属于东岚的附属国,但毕竟国小,沧澜王在皇上面前,自然要伏低做小。
“快快起身。”皇上笑呵呵地虚扶一把,旋即寒暄几句,以外面天气太冷为由,让人带着沧澜王乘上皇室准备的轿辇,一路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至于那使臣和华立,二人都没能和沧澜王搭上话。
不过毕竟是使臣急着恶人先告状,好让王上认为和亲失败就是华立的原因,故而十分着急,但无奈接下来的几天王上一直宿在皇宫当中,且日日有宴席,即便他能接触到王上,但却根本没机会和对方谈论私事。
幸而这宴席也不是日日都有,沧澜王也不会一直住在宫中,在沧澜王抵达上京的第六天后,皇上因为身体不适,特地允准沧澜王可以回驿馆休息了。
驿馆内的使臣得到消息后,激动地半晌坐不住,早早地就在驿馆门外等候,并且派自己的贴身侍卫前去迎接,就是怕那华立从中作梗,抢了他颠倒事实黑白的先机。
“哒哒哒——”
远远地有马蹄声传来,总算安抚住了愈发躁动的使臣,他抻着脖子,一个劲儿的往东边看,终于瞧见了沧澜王的马车。
使臣忙不迭迎上去,亲自扶着沧澜王下了马车,一路弓着腰将人扶到驿馆内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并且亲自给王上倒了茶。
王上见状不由跟身边的婢女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几分诧异,更是从使臣这过于异常的殷勤中看出了几分端倪。由此,王上不由笑着调侃道,“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