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的心中慌乱的很,哪里还顾得着再审问治罪,故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仍旧晕厥的苏小满被带走,半个不字也没敢说。
衙门内重归安静,师爷摆摆手,让堂上的捕快等人都离开,他这才下了台阶走到府尹身旁,请示道:“大人,您看这事......”
“哎,谁能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可吓坏我了。”府尹至今心有余悸。
一旁的李姑娘见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讥笑:“府尹大人,我还当您有多大的能耐呢,没想到连一个区区村妇都治不住,我看你这头顶的乌纱帽快保不住咯。”
府尹正心存不满,眼下这李氏又故意嘲讽,他便也毫不客气的回击:“你还有脸说别人?长公主如何吩咐的,这件事办不成,咱们都得玩儿完!”
“你这老头好不讲道理,分明是你故意恐吓,吓得苏小满在大堂上晕了过去,就算长公主怪罪,也是该由你去担这份罪责!”李姑娘毫不怯弱的回击。
府尹气得无话可说,只得拂袖而去。
师爷在一旁叹口气,“李姑娘,眼下还是办正事要紧,您和府尹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长公主真的怪罪下来,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还望李姑娘切莫再逞一时口舌之快而伤了和气。”
说完,师爷也转身走了。
李姑娘气哄哄的跺了跺脚,心里别扭的不得了,却还是不得不跟上师爷等人的步子,忙赶去府尹的府中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这事既是长公主一手促成,所以府尹衙门的动静自然也没能瞒过她老人家,眼下夜色愈发深了,可长公主府的内宅卧房内却还亮着灯,伺候的丫鬟都被遣散出来,屋内只留下长公主和一妙龄女子。
“府尹这老头办事也忒不靠谱了,太奶奶,您说,咱们接下来可该怎么办呀!”妙龄女子半跪在地上,一边给长公主捶腿一边皱眉问道。
看她满面愁容的模样,长公主只笑笑,伸手摸摸女子的头,以示安慰,随后慢慢悠悠的说道:“石丫头,几年不见,你是越发的沉不住性子了,这才哪儿到哪儿,怕什么。”
这所谓的石丫头,其实就是石玉,她听闻长公主最爱的小儿子因小满被贬到康城后,立刻带着礼物来长公主府请安,说是请安,其实就是来诉苦了。
巴巴的给长公主倒了一肚子苦水,又哭又跪的,好不可怜。
但石玉只不过是个二品官员的孙女,哪里能攀上长公主的亲戚,不过是她的父亲在某次宴席上,厚着脸皮认了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长公主为祖辈,所以石玉现在才这样仗着阿谀奉承讨长公主的欢心罢了。
这段日子石玉日日进出长公主府,时不时的添油加醋,使得长公主原本的那点子怒火被挑拨的愈发旺盛,所以才这么急吼吼的找了府尹,又从自己的府中找了个机灵的丫头,准备好好的栽赃苏小满,让她有苦难言。
但她万万没想到,竟失败了。
不过长公主毕竟经历的事情多,纵然现在被苏小满逃脱,她也没像石玉这般丧气,反而愈发起了斗志。
“太奶奶,您是最有主意的,您看,眼下出了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办?”石玉抬眸,殷切的等待着长公主的命令。
长公主斜斜的靠在贵妃椅上,垂着眼看向石玉,嘴角抿出个淡淡的笑,“你之前不是冲撞过苏小满吗?我那库房里还有些鹿茸和人参,如今她晕过去了,可见是体质太虚,你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前去示好。”
石玉气得撇嘴,“我才不去!上次我好意示好,结果她装病唬我,我如今再去示好,岂不是自找没脸?我不去!”
“你这丫头,如今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长公主起身,收回了腿。
“我.......太奶奶有那些好东西,自己留着不好?送给那刁蛮村妇,岂不是可惜了?况且我和苏小满本就不是一路人,即便我主动示好,我们也做不成朋友。”石玉模样委屈的很。
见状,长公主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丫头真是心思单纯,谁说我要让你跟她做朋友了?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去探探虚实,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花样罢了。”
这石玉听话是听话,但未免太过愚钝,无论什么事情,都非得让自己点破才明白,若不是她和苏小满是水火不容,整日又巴巴的来请安问好,长公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这种人合作的。
不过既然两人有着共同的目标,且这石玉的祖父又颇受皇上宠爱,让她给自己跑腿也不错,毕竟府中的丫头机灵是机灵,但却进不去陆府。
“太奶奶,您可真是聪慧过人,石玉知道了,我明天就带着礼物去陆府拜访。”石玉总算松了一口气,继而抬眸笑道。
说完,长公主又不放心的嘱咐了石玉好一阵,眼看时间不早了,这才命随身的婢女亲自送石玉回家。
次日,石玉按照长公主的吩咐,换上了一身较为清雅的衣裳,又带上了长公主为她准备的鹿茸、人参等补品,这才带上丫头,乘着马车往陆府赶去。
到了陆府,往日大开的门今日紧紧关阖,一旁的魏府也是大门紧闭,不知出了什么事。
“小姐,咱们还去吗?”丫头小芳皱眉问道。
石玉清清嗓子,然后随手指向马车边上的小厮,“为什么不去?你,去叫门,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进去。”
主子有名,小厮岂敢忤逆,故而忙小跑着上前叫门,只是半晌过去,府内毫无动静。
见状,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