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清水城地牢之中,加久见房松看着眼前异常凄惨的刺客,他已受到了不少人的审讯,不管怎么鞭打他,他就是不愿说出是何人指使。此时的他不堪重负已经晕睡了过去,房松到来之后一瓢冷水将他浇醒。
刺客迷迷糊糊之中进入到一个黑色房间,远方是一扇鲜红色的大门,但不管自己怎么跑,那扇门依旧还是那么远。苦闷的他张嘴大喊,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发出声音,突然他发现自己慢慢地陷没,这片空间似乎要将他吞噬一般,死一般的寂静,压抑着让他无法喘气。
突然袭来地冰凉将他惊醒,原来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梦而已。他大口呼吸了几下,晃了晃头上的水珠,打量了一下四周,依旧是他熟悉的牢房,只不过审讯之人变成了加久见房松,这个他本来要将其杀死的目标。
加久见房松:“这么多天,竟无法从你口中得知一点消息,我很欣赏你,但不过站位不同,哪怕你就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便给你一个痛快,你这般模样,我看着也煎熬”!
刺客呵呵干笑了两声,语气虚弱道:“若能说,我早就说了!何必挨那么多日,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虽只是一个小人物,可我也有自己的原则与坚守”!
加久见房松见此人还是这般油盐不进,已有一些不耐烦,唤了一声:“进来吧,涂佛”!
涂佛一名源自百鬼之一,生前是个修士,经常把自己的身体涂成黑色,死后化成了形象怪异的妖怪。此人原是延历寺(位于京都东北方的比叡山之上,延历二十三年最澄入唐参学。翌年返国,奉勒建大伽蓝,乃开天台法华宗。且为镇压帝京的鬼门,而以本寺为镇护国家的道场。弘仁十三年,本寺在最澄示寂后,获准设立大乘戒坛。翌年受赐“延历寺”牌匾。)监牢的一名牢头,由于寺中一名上师与他妻子做出苟且之事,他一气之下便杀了两人,也因此受到寺中的缉拿,他便改名为涂佛逃至土佐地方,加入了加久见家。此人虽有能力,却无位安置,听闻房松在清水城审讯犯人,便将他派了过来。
只见一名体格壮硕的光头男子从门外进来,其人面容甚厉,眼如鹰般凌厉,不自觉间透露出一股煞气。
涂佛躬身行礼,道:“房松大人”!
加久见房松:“此人蓬头垢面,还需清理一番,便交由你了”!
涂佛:“在下遵命!我这就为他梳洗一番”!说罢,涂佛将刺客全身拔了个精光,置于铁床之上固定住四肢。屋中的火炉之上架起了一口铁锅,锅中倒入满满一锅清水,不一会儿便变得滚烫。涂佛拿起一把长把木瓢,舀起一大瓢热水:“我这就帮你洗一洗”。便朝刺客光溜溜的身上浇去,刺客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被热水烫过的地方已变得通红。在浇了几遍热水过后,刺客已如煮熟的大虾一般,在剧烈的疼痛下,他倒变得似是有些麻木。接着涂佛拿出一把铁质的刷子:“我再为你刷一刷,除去身上的泥垢”!铁刷子落在刺客的皮肤,涂佛一下接一下地刷着,每刷一下便带起一些血肉。
刺客再次痛苦地哀嚎起来,大叫道:“杀了我吧”!
涂佛手中动作不停,道:“你还是说了吧,何必受如此痛苦,你要知道有些坚持是没有意义的”!
房松在涂佛进行梳洗刑法之后,在得见如此非人的惨剧之后,便离开了监牢。战场之上你不杀敌,敌人便会杀你,可对于折磨别人,房松一时还无法接受。房松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个吃人的世界,若不能成为‘吃人’的一方,可能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刺客感觉如同过了几季般漫长的时间,苦痛的折磨已经让他神智不清,嘴角不时有血滴落,却是无法忍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他时而大笑、时而咒骂、时而哭泣,不断变换情绪的他,突然间崩溃了!他口中含糊不清,不断念叨着长宗我部国亲的名字,瞳孔涣散无法聚焦,一脸呆滞!
涂佛找到了门外的加久见房松,道:“经过一番审问之后,此人已经神志失常,只不过口中自语着长宗我部家,家督的名字,其他的一切都不得而知,都怪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家主大人责罚“!
房松看着眼前满身鲜血,手掌间甚至还粘有肉末渣,一脸平静的男子,仿佛他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事一般。他心想“此人已是人间之魔,所谓不疯魔不成活,他的心可能已经死了吧”!
加久见房松见到铁床上的刺客,此时已经没了声息,一条腿皮肉已刷尽,露出森森白骨。监牢里只有刺客口中断舌所流鲜血,顺着铁床不停滴落,发出“滴答、滴答“地声音。房松看着眼前一幕,胃里也不禁一阵翻涌,对于刺客来说死亡正是最好的解脱。房松深吸一口气,却是血腥味扑鼻,他缓缓说道:”将此人挂在清水城大手门上,我要让这世人知道刺杀我的下场,念其算得上忠义,于一日之后遣人将其埋了吧“!
涂佛:“我这就下去安排”!
待涂佛走后,房松冷笑道:”长宗我部国亲?!真是有意思“!
刺客尸体被悬挂在大手门之上,来往之人皆见其惨状。这年头因战乱,饿死、被杀之人不计其数,暴尸荒野之人让野狗、乌鸦等qín_shòu果腹。人间惨剧在各地不时上演,人们与其说是坚强不如说已麻木了吧,他们对于刺客只是咒骂,若加久见家家主倒下,他们便又要回到从前黑暗的日子里去,